宋长泽在一边听得很想翻白眼,眼见宋华银在赵氏的一番唱念作打下失了智,他不得不提醒,“爹啊,我在京城时听到过一件命案,倒是有些稀奇,您要不要听一下?”
他也不管宋华银想不想听便继续道,“说是有位姑娘与一男子相爱,并在一次情难自禁时姑娘有了身孕。不幸的是,男子突然出意外死了。而姑娘深爱男子,便想生下他的孩子。姑娘家里自然不能让她坏了家里的名声,便放出风声要将她嫁出去。
因姑娘生得貌美,便有很多爱慕她的男子请煤人去她家提亲,其中不乏有些家境人品都是极好的。可姑娘最后却从中选了一个不管是家境还是样貌都算不上好的男子,爹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宋华银:“……”
宋华银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长子莫不是在内涵他跟赵氏?
赵氏则是恨恨的瞪着宋长泽,“老大,看来你现在做了官,便不将我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就算我不是你亲娘,可也是你的继母,对你有养育之恩。你如此不敬长辈污蔑于我,我便是进京告御状,也要叫人知道你不孝父母,根本不配做官。”
“娘您想多了,我只是在说京中发生的一件命案而已,怎么就成我污蔑您了呢?”宋长泽十分无辜,随便解释了一句便继续说他的故事,“其实那姑娘之所以选个最差的,不过是因为他在来提亲的男子中最为老实憨厚。只要姑娘跟这个老实男人成亲,再将新婚之夜糊弄过去,孩子便能顺理成章记在这个男人名下。爹您说,这姑娘是不是很聪明啊?”
宋华银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想到跟赵氏成婚后,除了第一晚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后面赵氏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再跟他同房。直到两个月后赵氏害喜,两人更是一年都没再发生什么。要让他相信这其中没有猫腻,那他就是个傻子。
本来宋华银还在安慰赵氏,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之后,眼神立即变得凶狠起来。再怎么喜欢赵氏,可她让自己替别人养儿子,他也是不愿意的。
赵氏气得咬牙,本来宋华银都已经不追究了,没想到继子只三言两语就又把局面给扳回来了,这继子分明就是来克她的。
可就算赵氏气了个半死,一时却想不出办法来扭转现在的局面,只能不停的在心里思索。
倒是宋长桂见他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怕是要糟,忙出声道:“爹,您不能听大哥的一面之词啊。大哥分明就是记恨我跟我娘,才编出这样的话想将我们赶出宋家。我娘是什么样儿的人您再清楚不过,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宋长桂决定咬死了不认,难道宋长泽说他不是亲生的,他就不是了吗?总得拿出证据来。就他说的那些,保不准就是诈他的。
宋华银虽然觉得赵氏可能骗了自己,可又不敢确定。只凭长子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否定养了近三十年的儿子未免太过武断。说不定长子就是不想让他们一家跟着进京,所以才这么说的呢。
可是他又觉得,如果没证据,长子断然不会随便说。长桂要不是他儿子,那他岂非是个冤大头,替别人养了三十年儿子?所以这事一定得弄清楚。
“老大,你既说长桂不是我亲生的,总要有证据吧。”宋华银盯着宋长泽问。
宋长泽便将跟宋长桂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爹,其实这事肯定会有蛛丝马迹,您仔细想想就能发现。不如先滴血验个亲,然后再找于氏问问,甚至还可以找当年给娘接生的稳婆求证。”
虽然滴血验亲并不能证明什么,不过宋长泽觉得,试试呗,反正古代还挺信这个的。实在不行他再拿其他证据。
宋长桂立即提出,“书上也说了,这种方法并不准确。”
宋华银却是信这个的,沉着脸道:“那就验!”又吩咐宋青平,“去灶房拿一碗水过来。”
宋映姝看了半天热闹,突然想到某宫斗剧中提到的,清水中加入白矾能让血液相溶,而加入清油也能让血液不相溶。所以她决定跟宋青平去看看,以免他动了手脚。
宋青平哪里懂这些,很快就将清水端来了。而宋华银率先刺破手指,将血液滴入碗中。这下就算宋长桂不愿意验也不行了,不验就说明他心虚。可若是验了,万一血液真不相溶,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就在宋长桂犹豫的时候,赵氏已经上前抓住了他的手,“我们不验!”又转向宋华银,脸上满是怒色,“既然你不信我,也不信长桂是你的儿子,非要弄什么滴血验亲来恶心我,那我们走好了。你便跟着你的好儿子一起进京过好日子去吧,就当我这些年的真心付出都喂了狗。”
说着又吩咐周氏和李氏,“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们,你俩便回去收拾东西,咱们这就走吧!”
宋华银有些傻眼,一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甚至差点儿就要出言挽留。
而周氏听到婆婆说要走,心却凉了半截。如果她男人是宋家亲生的,婆婆根本不会害怕滴血验亲。如今她们确实应该先离开,然后再想办法,不然事情怕是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