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又听他问:“怕我不高兴吗?”
被猜中心思,她默不作声点了一下头。
毕竟和他上一次的争吵就是因为方修然。
所以她紧接着问:“你会不高兴吗?”
问完她也有些愣神,她是想从这个问题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理智的“不会不高兴”,还是那个带着个人情绪的回答?
沉默对视的这几秒钟,她已经把这个问题在心里来回过了好几遍。
直到他说:“会。”
她当下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描述,她只知道,在等待回答这段时间里,她的内心一直呢喃的,就是他口中这个答案。
再抬眼,那双眸又柔软成深夜的海,她不敢对视,只推着他说:“快回家吧,我饿了。”
回到家里,林琦思刚刚洗漱完下楼。
见她回来,根本不管她是不是刚出了一身汗,十分亲热就迎上来抱她,“我的乖女儿,你总算是舍得回来陪陪我了。”
“我一身汗呢林阿姨。”
“不管。”林琦思抱着她不放手,似有些埋怨地说:“也就你回来你哥才肯回来住一住。”
林琦思放开她,转身招呼芳姨帮她准备晚饭,她却惊讶着回头看了眼楼泽玉。
他竟然也要回来住?
楼泽玉淡然抬眼盯着她,高深莫测的表情让她内心忐忑不已。
林琦思吩咐完芳姨,回神时又拉着她说:“年年,你可别看你哥平时珠宝手表一套一套的送,想让他回来陪陪我这个妈可是比登天都难。这要是以后结了婚,一定是个讨了媳妇儿忘了娘的主!”
“不会的。”安语连忙说:“刚才路上泽玉哥还说这些日子就您一个人在家,说要在家多住些日子陪您呢。”
她瞎编的能力还真是炉火纯青。
“真的?”林琦思瞪了眼楼泽玉,一脸不相信。
“真的真的。”安语亲昵靠着她说:“您在泽玉哥心里是最大的,泽玉哥什么事情都是以您为先,当然是真的。”
林琦思轻哼一声:“就你嘴甜。快去洗洗,等你下来吃饭。”
上楼时她用余光瞥了一眼楼泽玉,他还是黑着张脸,看不出什么表情。
进卧室之前她好像听到了林阿姨在问楼叔叔的事,家人都在国内,楼叔叔长期呆在国外并不现实,回国就是迟早的事情。
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林阿姨和楼泽玉已经在餐桌前等她了。
问了琴婶儿余韵的情况,琴婶儿说她醒来之后只问了自己的去向,得知她去了排练现场,吃了些东西便又睡下了。
她突然就有点内疚,自己把她带回来又不在身边陪着,实在是有些不负责任。
她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下一定是孤独又害怕。看这样子,她之后几天最好是在家里陪着她才好。
最近余韵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林琦思也有所耳闻,但在得知余韵就是当初害她被骂的人时,林琦思的态度又跟着变了。
她劝说:“年年,善良也要有棱角,不能谁都帮。”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她已经基本猜到当初的事情根本不是余韵的主意。现在看来,就连那首出道单曲是不是余韵想要都得画个问号。
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楼泽玉就接过话说:“是她以前的经纪人有问题。”
“你查了?”她和林阿姨异口同声问。
楼泽玉一顿,回答说:“是有一点证据在手上。”
林琦思一听,突然问:“泽玉啊,你该不会是对那个余韵有意思吧?”
安语正吃着饭,差点憋不住笑,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口丸子,移开视线不去看楼泽玉吃瘪的表情。
楼泽玉显然是惊讶于自己母亲的脑回路,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林琦思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说:“泽玉,不是妈对娱乐圈的人有偏见,是这余韵跟映寒差得也太多了,妈实在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但你要是真喜欢,妈再想想法子说服一下自己。”
“您在瞎想什么?”
楼泽玉紧拧着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喜欢啊?”林琦思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就行。”
楼泽玉瞧见坐在对面埋头憋笑的安语,伸腿在桌子底下蹭了蹭她的。
敏感的人立马正襟危坐,大气不敢喘一下。
他轻笑:“妹妹想做人情,我这个做哥哥的哪能袖手旁观?”
怀疑楼泽玉在阴阳怪气,但她没有证据。
林琦思偏头看着安语,又嘱咐说:“那既然没什么关系,早早把这件事情处理了好。你现在不比以前,咱们家的人时时刻刻都被媒体盯着,别到时候又传出些绯闻来,麻烦。”
她应声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林阿姨。”
林琦思交代完,像是无意叹了口气,然后冲着楼泽玉说:“不过你也是的,到了新年你都虚岁30了,怎么个人问题一点儿都不着急?映寒和你合不来,那你总得找个合得来的过过日子。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有什么意思?”
“当然有意思。”他不假思索道:“不是有年年陪我吗?”
安语一惊,差点抬腿踢他,却又听林琦思说:“年年哪能跟你一样?年年可是有小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