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韵没有回答。
安语又自顾自说:“我想去芬兰,去罗瓦涅米,去看圣诞老人的家乡,去看广袤的森林,冰冻的湖泊,去看漫无边际的纯净旷野,看悬挂天幕的神秘极光。”
“去世界最北边的邮局,给心爱的人寄一张来自北极圈的明信片,告诉他这里的热红酒香甜,壁炉柴火格外温暖,圣诞老人总是忙着和小朋友合影。”
“你看,世界上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装载美好,还原我对童话故事的所有期待。哪怕没有亲人在我身边,没有人可以诉说那些难解的心事,只要我的心里装着世界,就永远不会感受到孤独。”
“别怕。”她轻拍着余韵后背,安慰道:“以后有我陪着你。”
轻言诉说的时间,余韵伏在她肩膀无声落泪,热意在衣衫蔓延,也终于解开缠绕已久的心结。
安语低声吟唱:
She’s a won’t-stop woman
Hours on her hands
All the pain is polished
All the tears are planned
...
She wants to be the one that never does
...
“You can be.”
她在余韵耳畔轻声说。
第54章
余韵哭了很久, 肉眼可见心力交瘁,痛苦不已。
她不想余韵再去谈论那些糟糕的事情,若是她想要知道事情真相还有别的办法, 不一定非要余韵亲口说。仔细替她擦干眼泪之后,她便送余韵回了房间。
回来路过楼泽玉房间时, 依稀听见他还在打电话,大约又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眼看着时间不早,她也不想再打扰他, 便又回房重新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下时间, 十一点了,隔壁静悄悄的, 想必楼泽玉也睡下了, 她没多想, 关了灯就上了床。
困意席卷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一点动静,随后身侧的位置稍稍凹陷, 腰上缠过来一双手臂。
皮肤接触之时,安语清醒过来按住他的手小声说:“楼泽玉,我没穿衣服。”
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楼泽玉想要继续往前的动作明显一顿。
他从真丝薄被里抽出手,好好将安语裹起来抱在了怀里。
“困了吗?”他轻声问。
安语轻轻翻身面对着他,很诚实地说:“你来了就不困了。”
“是我吵到你了?”
她点头:“嗯。”
“那我回去了。”
楼泽玉作势要走, 刚刚移开些许, 手臂上传来很轻微的拉拽。
安语不知什么时候就拽住了他的袖子, 最轻柔的力量换来最热烈的回应。
楼泽玉重新抱了回去, 顺势在她额头留下一个很轻的吻。
安语往他怀里凑了凑,十分自然地躺在了他臂弯, 她在黑暗里轻声问:“怎么这么晚来找我?是有话要说吗?”
“嗯。”楼泽玉轻声应:“我让黎阳去留意了余韵的事情。”
“他怎么说?”
楼泽玉回答:“事情有点复杂。”
安语的手悄无声息攀上窄腰,楼泽玉分了心,低声制止:“别乱动,宝贝。”
温柔的提醒是他最大的克制,安语听话收回手,认真听他讲余韵的事。
他说:“前段时间冒出来那个所谓的前男友,其实就是余韵的亲弟弟。”
“什么?”
“亲弟弟?”
知道她误会了,楼泽玉又解释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余韵的弟弟找她要钱不成,故意捏造了前男友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安语眉头紧皱,语气难掩愤怒:“这真的是亲弟弟能干出来的事情?”
“嘘~”
楼泽玉提醒她小声点。
四下寂静,她也害怕被余韵听到什么动静,又按下了心里的不满,耐心听楼泽玉说。
“她弟弟找她要钱已经好些年了,刚开始是几千几万,但随着余韵事业一点点变好,她弟弟的胃口也越来越大,几万块钱根本满足不了他这种赌徒。”
“若是她弟弟一个人纠缠她也就罢了,偏偏背后还有一个父亲。我听黎阳说,余韵家里从小就重男轻女,她连学业都没有完成就被家里推进了娱乐圈挣钱。前几年挣的钱帮父亲还掉了赌债,之后挣钱又是为了给她弟弟买房娶老婆。”
安语:“所以当时微博里提到的那套房子其实是余韵买的?”
楼泽玉:“是。”
安语:“那余韵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
楼泽玉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动气。
楼泽玉:“这就要说到另一个人了。”
安语:“谁?”
楼泽玉:“余凡。”
安语疑惑道:“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楼泽玉应:“这两年余韵挣的钱大部分都通过余凡转到了她弟弟的卡里,说是用来还房贷。但那套房子既没有写余韵的名字也没有她还贷的流水记录,说破了天都和余韵没有关系。”
安语一听气得不行,怒道:“余凡怎么能做这种事?!”
楼泽玉轻拍着她后背,提醒说:“你不许生气了,再生气我不说了。”
安语气鼓鼓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