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怀里的人不说话了,楼泽玉才又开口说道:“黎阳还说,她前些日子接的那个推广,其实余韵根本不知情。微博账号被余凡把持,产品合同由她弟弟代签,那笔推广的费用也直接进了她弟弟的账户。”
“她弟弟在外面欠下一大笔赌债,现在手里捏着余韵的照片,想要逼着余韵拿钱帮他还债。但我听黎阳说,余韵这些年根本没存什么钱,她的收入百分之八十都被父子俩拿走了,所以她到现在还租房子住。”
安语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问:“余凡为什么要这么做?推余韵下火坑对他有什么好处?”
楼泽玉回答说:“黎阳从别处打听到,据说是余韵的弟弟给了余凡不少好处,他还认了余凡当大哥,再加上余韵在天如的合同也签的很死,所以余韵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她...”安语一时难言。
她竟不知,平日里把自己伪装成刺猬的人竟然在暗地里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
“她弟弟做的这些事情已经够蹲好几年了吧?不能把他送进去吗?”
楼泽玉抬手轻抚她的发,轻声说:“那要看余韵的意思了,想来她手上应该有一些证据,如果证据链完善,我这边的律师肯定能帮到她,到时候不光她弟弟要进去,余凡也躲不掉。”
“那...那你帮帮她好不好?”
安语凑近拽着楼泽玉衣领,贴近的动作讨了他欢心,他用下巴蹭了蹭她,轻笑着说:“那就要看你了,你能说服她拿出证据,我就能帮到她。”
“好。”安语一口应下:“我会找她好好谈。”
“嗯。”
话说完,她感觉到楼泽玉正在一点点收紧双臂,和他紧紧相贴,薄薄一层丝被恍若无物,她感受到了楼泽玉逐渐加快的心跳。
“楼泽玉。”她小声责怪:“我快要呼吸不了了。”
他贴在她唇边低声问:“叫我什么?”
她还倔强着,喊了声:“哥哥。”
温热的唇贴上来,“再叫。”
她还是喊:“哥哥。”
楼泽玉拉走了真丝薄被,安语背上一凉,责怪的话被吞没,唇上传来轻微痛感。
“再叫。”
楼泽玉声音低沉,带着致命的蛊惑。
那双手游离在后背,安语败在他热烈的攻势之下,乖顺喊:“老公。”
“嗯。”
楼泽玉这一声,应的格外满足。
手滑到细腰,他轻声问:“可以吗?”
安语轻颤,反问:“我能说不可以吗?”
楼泽玉低声应:“当然可以。”
安语在他怀中轻笑出声,质问:“楼泽玉,你是在跟我说绕口令吗?”
楼泽玉压上来,惩罚似的轻咬一下她的唇,柔声问:“是不是嘴闲着就要跟我调皮?”
安语双臂攀上他后颈,朦胧夜色里,她主动凑近亲吻那双唇。
是闷热潮湿的夏夜,无边的热让暗处不安的夏虫躁动不已,它们叫嚷着,争吵着,迫不及待奔向水边寻一丝清凉。
奈何灼灼烈日温热了花园里那池水,才轻轻触碰,又惊吓着退缩。
他放过她的唇,再开口说话的语气像是颇受折磨。
“我回去了。”他声音匆忙:“你好好睡。”
楼泽玉起身瞬间,手腕又被拉住,她的呼吸声在安静月夜里尤为突出,一起一伏,对他皆是折磨。
她轻言责怪:“你...你勾完就不想负责?”
被她委屈的模样逗笑,他温柔轻抚她脸颊,又俯下身贴在她耳边,用很低微的声音说:“我们的第一次,不该这么匆忙。”
委屈的人偏偏要任性,她紧紧拉住他的手,说:“进来。”
楼泽玉身形一顿,似有些愣怔着问:“进哪里?”
安语握拳砸在他胸口,不满道:“进!进被子!”
被缠着不放,他只好满足她的要求。
躺在他臂弯,她带着他的手摸到了那串纹身。
刻下痕迹的皮肤依旧细腻,需要非常用心才能摸出来那串字母的纹理。
稍稍侧身,楼泽玉正好从背后抱住她。
指腹在那串字母轻轻摩挲,他问:“疼吗?”
她轻声应:“一点点疼。”
他并不知道这串纹身究竟是什么,摸出来纹身大致长度,他仅凭着之前在照片上看过的两个字母推测:“是thunderstorm?”
“嗯。”
“嗯~”
声线的突然变化是贪心的人动了情。
是春日的末尾,繁盛果园里的樱花落尽,绿叶掩映中间,新鲜的樱桃在翠绿叶片下露着一点红,不过是等待阳光眷顾的间隙,竟引了贪心飞鸟轻啄。
薄皮樱桃落入他口,哪有什么理智可言。
只是满树樱桃被尝遍,飞鸟始终停留枝头不肯入水捕一条鱼。
轻颤的人连声叫他:“老公。”
楼泽玉带着她转身,背后贴近瞬间,她蓦地想起来小时候第一次在游乐园坐旋转木马的经历。
她在同龄人中个子稍显矮小,哪怕游乐场工作人员再三提醒个子矮小要有家长陪同,倔强的她依旧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