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竹然只觉灵台一片清明,浑身上下的燥热都被缓解了几分。
“怎么样,有没有效果?”徐姝走到他近前,试探着小声问。
“有。”他好奇问:“为何不自己留着,清心符对于惑人心神的妖物有奇效,不该这般用在我身上。”
徐姝最听不得他这种自己不配用好东西的语气,扑身上前捂住他的嘴,凶巴巴道:“让你用你就用,既是有用,就不算浪费了你画这符的时间。”
骤然被捂住嘴,许竹然也没应激反应,只是拿着他那双堪比星子璀璨的眼睛与她对视,湿热的呼吸打在她的手心。
徐姝这时方觉不自在,想收回手却被许竹然一把握住手腕,宽大的手掌心顺着她的手腕向前,从她的指缝里挤进去,自上面完全覆住她的手。
徐姝心尖发颤,想收回手却被力道挟制。许竹然大拇指扣住她的手心,在其间打着圈的摩挲。
“放、放手。”甫一出声,才发觉自己声带发紧,只能发出这细细小小又过于甜腻的声音。
终于许竹然这般与她上下交扣着牵着她的手放下,还没等徐姝松一口气,他声音轻缓,字咬着字,像是每个字在唇边含了许久才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勾人:“阿姝,你还想看龙角吗?”
头点下去时徐姝才意识到,心里不禁感慨,许竹然还警醒于她别的惑人心智的妖物,明明他才是最会蛊惑人心的那个。
他闭眼调息,再睁眼时青色光点从他的鬓角处溢出,龙角从光点处慢慢伸出。徐姝诧然,当初在第二层梦境中看到的龙角与此相比,实乃小巫见大巫。
“真没想到。”她好奇的伸手,用指尖试探着轻轻触碰了下,青色的龙角表面还笼着一层青光,不知觉间,周围的环境都被淡青色的光点占据,夜间看起来,像是有一院子的萤火虫。
如梦似幻。
“阿姝。”许竹然唤她,对她伸出手,徐姝情不自禁抬起手,却又停滞在半空中。
半垂着眼睫,明明说好不能再更近一些的,若是伸了手过去,就过界了。在心里对自己一通洗脑后,徐姝慢慢将手收回。显然,许竹然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才刚刚垂了一点,便在半空中被他握住。随即小臂发力,徐姝便向蝴蝶见了花蜜般一头猛扎进他的怀抱。
他的体温顺着衣料传递给她,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阿姝,你既清楚思情期龙角会再增长,便知抚摸触碰它会怎样。”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阿姝,我若又要情难自禁,该如何解?”
热气随着声音一齐打在她耳朵上,徐姝瑟缩了下。
“方才是失误,我忘了。”她手心抵着许竹然的胸膛想要起身,他却不肯轻易放了她,又是低语一句
“阿姝,你当真是失误吗?”
徐姝眼睫颤了颤,她不明白自己到底真的是失误,还是掩耳盗铃般说着自己是失误。满院星河,她只能听见自己一声强过一声的心跳,无法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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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姝失眠了,天快亮时才睡下。听到敲门声时,皱着眉凉被子盖过头顶,不理门外声音,继续梦会周公。
敲门声渐渐歇了,似是妥协。
苏若烟转头对许竹然说:“算了,小姝近来的确劳累,让她睡吧。”
“不行。”许竹然冷着神色,徐姝在家中睡觉,让他单独与苏若烟去做任务,想都不要想。
“阿姝。”他上前用力扣门,将门拍的震天响。
徐姝在被中扭了下,眉心蹙的越发紧,依然不理。
许竹然提了灵力说话,那声音就似贴在她耳边说:“阿姝,起来!”
徐姝歪七扭八在床上好一阵扭,这才不情不愿的从被窝中爬起,外裳也不穿,将绣鞋当拖鞋一般拖着,猛得拉开门,眸中似火烧:“要命啦!”
她有起床气,更别说看着天色从昨晚到现在她还没睡几个小时。昨晚看许竹然有多心动,此时看许竹然就有多烦人。
看来她依然是正常的,没有越过自己划的那道线。
“这么急,你进来帮我梳头啊!”随后不再看他,扭头回了房里。
受了她这一怒,许竹然面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转过身去对苏若烟道:“只能麻烦苏道友去端早间的饭食了。”
随后跨进徐姝的房里,他心里守着一些君子道义,钓归钓,轻慢徐姝的地方他半点不碰,所以她的闺房他很少进。
这回得了她的准允也并没左瞧右看,只是走到妆奁前,看向铜镜中徐姝的脸:“今日想梳什么样式?”
起床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完全清醒后她已经不气了,反而有些羞愧,自己赖床拖慢进度反而发脾气。
“抱歉,我不该对你凶的。”她上道的很,率先承认错误。
只不过这起床气是改不了的,下次如果许竹然在她睡得不好时这般叫她,十有八九她还会犯。所以这歉,徐姝道的十分心虚。
“嗯。”许竹然不甚在意,只催促她说出个发型样式。
“你会梳吗?”徐姝好奇的看向镜中的他。
“学过。”见她就不决定,许竹然拾起她一缕发,替她决定:“双螺髻吧。”
徐姝有些惊讶:“你还会梳双螺髻?”
她学了这么久,也不过会两种发型,还是学了许久才有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