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地凝睇她,看她不余遗力释放着魅力,眼底欲色渐浓。
半晌,他撇头看向另一侧,扯唇笑骂一声,真是要被她搞得受不了了。
“那你教不教?”她问,耐心渐失。
“教~”他宠溺又无奈地应,抬手往她腰上一揽,转身的同时,她被带着踉跄两步,整个人跌进他怀里,后背贴靠他胸膛,两手也被他抓住。
新一局开始,江行远见怪不怪地看他们一眼,给球杆涂抹巧粉。
“先从架台开始。”宋延琛抓着她手指,帮她拗手势。
左枝心不在焉地听,闻着他清冽的木质香,目光集中在他左手大面积的文身,和凸起的性感指骨上。
他俯身,她被他压着,也俯身。
肢体接触的面积陡然增大,体温升得也快。
在这暗昧躁动的空间里,擦碰出火花。
“握杆通常握在杆子重心后四十公分左右的地方……”他抓着她左手,带她调整位置,圈握住杆子,下颌轻贴她额角,说话声低低震荡在耳边,“放松点,这么紧不行的。”
左枝咽一口唾沫,恍然发现,他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正经。
“我已经很放松了。”她说。
“是么?”他覆住她的手,身体移动间,两人衣服摩擦出窸窣声,“那你身体怎么这么僵硬?”
左枝软着声回:“不习惯嘛……多撞几杆,我习惯了就软了。”
“有多软?”他上道地接住她的话,下巴颏擦过她发烫的耳尖,气音撩人,“到时候可别软到握不住杆。”
她翘起唇角,娇声说:“这就看你技术怎样,能不能教好我了。”
宋延琛带她遛杆,杆子在虎口摩擦,前后滑动。
左枝偷瞥他一眼,他带她把杆子送出去,撞击母球。
第一杆,因为两人心猿意马,所以发挥得不是特别好。
“刚刚你打台球的时候,我观察你很久了。”左枝告诉他。
“嗯?”
“发现你腰臀挺带劲的,”她凑他耳边说,“一看就厉害。”
“……”
后来,宋延琛又陪她挥了几杆,两人擦擦碰碰,这一局还没结束,便极有默契地,一道消失所有人的视线里。
客舱的门刚落锁,来不及打量,人就被他摁在门后热吻。
唇舌被他唇舌勾缠着,她说不出话,狼狈吞咽大量分泌的唾液。
他胳膊箍紧了她软韧的细腰,手掌向后,抚摸她的背。
身体燥热,她出了汗,衣裙濡着潮意。
空调冷气打得很低,凉意缠住她的腿,丝丝缕缕往上走。
他的吻向下转移。
她偏头,肩颈拉出漂亮的线条,眼睑缓缓撩起,一双湿淋淋的、意乱情迷的眼。
客舱用的是百叶窗,阳光倾斜而入,落在他起伏的后背。
她搭在他颈上的手臂,也正被金灿灿的阳光照射,雪一般清透白皙,凝着一层闪闪发光的薄汗。
她呼吸不过来,轻声喃喃他名字。
被他甜言蜜语,迷得五迷三道之际,大脑闪过他说的“关系可以更近一步”,忽然很想问他,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向她求婚。
她一定会点头,笑着哭,哭着笑,答应他的。
可他没有。
说不清心底那抹躁乱,是失落,还是不安,她觉得自己真有点紧张过度。
*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大概傍晚五六点,橘红余晖洒满汪洋大海,左枝悠然醒转。
宋延琛背靠床头,坐在她身侧,正低着头玩手机,另一条胳膊还压在她头下。
外面依稀有歌声传来,左枝跟着鼓点,推测这首是Maroon 5的《Sugar》。
“我们要出去了吗?”她问,嗓子有点哑,还带着刚醒来的黏糊劲儿。
宋延琛收起手机,垂眼看她,捏着她脸颊揉了揉,“差不多吧,如果你想看他们表演的话。”
左枝在他怀里赖了一阵,被他扶起,换好衣服,补了妆,随他一同出门,前往宴会厅。
宴会厅已经来了不少人,现场布置得仿若海洋般幽深梦幻,放眼是深浅不一、富有变化的蓝。
脚下是海水,白纱拟作浪花,边缘点缀着珍珠;
头顶是星空,随着音乐进入副歌部分,亮片从天而降,仿佛落一地星河。
宋延琛找到位置坐下,左枝挨在他旁边。
在他另一边,是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跟宋延琛似乎挺熟,同他打了声招呼。
宋延琛陪他聊两句。
男人眼尖地瞧见了什么,指着他脖子,问:“你脖子怎么了?这一道道的……”
刚问完,猛然意识到那是怎么留下的,男人瞄一眼正玩着手机的左枝,表情僵硬,摸着鼻子,讪讪地笑。
左枝在给唐柚发消息:【你人呢?】
柚子:【在陪新娘呢】
柚子:【结婚可真麻烦啊[抓狂]】
柚子:【当伴娘也好累[哭]】
ZOE:【如果是我结婚,你会给我当伴娘吗[害羞]】
柚子:【怎么不是我比你早结婚,你给我当伴娘[汗]】
ZOE:【可以啊,如果你比我早结婚的话】
ZOE:【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柚子:【什么预感?】
就是那种……预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