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痛得撕心的身子,指着沈予川目眦欲裂怒吼道:“是你!沈予川,是你害的我!”
蒋玉斌青白的面色狰狞,指着沈予川的手指恨不得化成尖刀将他砍成碎片。
“玉斌,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刚在街上听到有人呼救,赶来救人,没想到落水的人是你,结果你一醒来就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能空口白牙冤枉我。”沈予川满脸的诧异。
他此时身上穿的衣服,跟今早上镇赶集的并不是同一套。
外套是宋念柠刚在供销社买的那件薄款外套,裤子是紧急之下在供销社买的。
他那头半短的寸头被干抹布一擦,再被冷风一吹,干净清爽,完全看不到半点水汽。
如果蒋玉斌仔细观察可能会发现他穿着上的变化。
但他此时怒极攻心,根本没有心思去揣测这些细节。
他气得发指欲裂,看着沈予川的目中席卷着滔天的仇恨。
“肯定你把我踹下水,我的命根子也是被你割断的!”
沈予川淡淡看了他一眼,“慎言!我跟我妻子一直呆在镇上,刚看完电影从电影院出来。”
沈予川并没有恶言相向,但这副淡漠的模样把蒋玉斌气得半死。
他伸手就去推沈予川,如野兽低吼,“沈予川你太恶毒了,把我害成这样还敢狡辩,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予川却摊开双手,叹息一声,没有辩解。
那副委屈的模样,跟气急败坏的蒋玉斌形成鲜明的对比,乍一看,好像被蒋玉斌给欺负了。
众人看向蒋玉斌的神色顿时变了,蒋玉斌气得身子一哆嗦,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蒋玉斌晕倒了,翠屏又迟迟不醒,当即有人提议将他们送去医院。
结果这话刚落,翠屏猛咳了几声,吐出几口水,悠悠转醒。
她似乎还没清醒过来,看着围在自己周遭的人群,茫然道:“我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结果一个踉跄再次跌坐了回去。
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解开了扣子,她这一番动作连带着将衣服抖了开来,凌乱的衣服根本遮不住发育良好的软/绵……
花骨朵似的颤/巍,衣服下摆更是往上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顿时引得在场一干男人口/干/舌/燥,看着翠屏的目光充满了火/热的冲/动。
不知谁惊讶叫了一声,“是翠屏,那个得罪京市大人物,被棉织厂开除的女工。”
翠屏脸色猛然一变,下意识去捂自己的脸,几乎忘了去遮挡泄露的春/光。
其实她早就在蒋玉斌醒过来之前醒了,但这一系列的变故打得她措手不及,便想装死蒙混过去。
谁知这群多管闲事的要送她去医院。
若真被送去医院,那她怀孕的事情肯定瞒不住,到时候,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她脑子快速转动着,含着泪梨花带雨哭道:“有人陷害我,我听到有人呼救,就立马赶过来,谁知被人踹进湖里……”
她眼泪簌簌往下掉,仿若一朵娇弱的小白花。
一个男同志见她这般可怜,当即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她。
翠屏含着泪感激去接,结果她这一动,身下蔓延出一道鲜红的血液。
一名妇女眼尖看到,下意识脱口惊呼道:“她下面怎么流血了,不会是小产了吧?”
人群中认识翠屏的人,立马惊讶道:“翠屏没成亲啊,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会小产?”
宋念柠在人群中茶气冲天开口道:“我认识她,她叫翠屏,确实没有结婚,我好几次看到她跟那个晕倒的男人在这里幽会,那个男人叫蒋玉斌,有妻有子,他们在搞破鞋!”
“这两人搞破鞋,大家快点去公安举报啊!”
大冬天跳水救人的几人,听到他们是在搞破鞋幽会才掉进湖里的,当即气得脸色黑沉,立即去报公安。
翠屏脸色一变,吓得浑身哆嗦,立马起身就想离开。
蒋玉斌的妻子何秀是棉织厂的女工,今天是年前最后一班岗,正上着班,有人打电话到单位说丈夫出事,立马请假焦急赶了过来。
棉织厂就在镇上,厂里领导体恤她,担心她去晚了人出大事,特地让单位的司机开车送她过来。
从厂里赶到七月湖十分钟不到,何秀跟司机停了车,见湖边围了一群人,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冲了过来。
何秀只当是真出事了,用力挤进人群,却陡然听到有人喊道:“我认识他,她叫翠屏……那个男人叫蒋玉斌,他有妻有子,他们在搞破鞋。”
她脑袋嗡的一声,脸色惨白。
同时棉织厂的女工,何秀自然认识翠屏,她怒吼一声,“翠屏,你这贱人!竟敢撬老娘墙角!”
何秀不管不顾扯着翠屏的头发,又打又掐,翠屏在冰水里泡了半天,冻得浑身僵硬,又流血小产。
根本敌不过怒气上头的何秀,被何秀扯着头发打得嗷嗷叫。
人群中有人本想上前劝架,见蒋玉斌的妻子占了上风,便歇了劝架的心思,在心里暗骂一声活该。
直到公安同志过来,才将两人扯开,翠屏跟蒋玉斌却被抓了起来。
跟着同来的还有一名医生,掐着蒋玉斌的人中,把人给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