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会不会要杀了她吧?
这瞬间,司徒飞虹毫不怀疑,等乔楚出来言明一切,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她!
两名羽林军上前将水车盖子一一揭开,顿时你看我、我看你,都愣了愣。
赵春芳眼底蓄满摧山倒海的怒意,重重喝道:“将人给朕带出来。”
这时,其中一名侍卫回道:“皇上,这、这水车里没人呀!”
全场诸人骤然怔住。
赵春芳快步上前,月光照得这些水车清清楚楚,一辆接着一辆,里头全是空的。
太后率先反应过来,纤手一指,便是指向宁慧:“看,这水车没人!一切都是这叫宁慧的尼姑在胡说八道,皇帝,你要彻查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她与那宁玉合谋串通,故意来诬陷哀家!”
赵春芳扣在水车边沿的手因用力而发白。
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个宁慧的说谎?
不,不可能!
乔楚确实不见了,而且刚才太后与司徒飞虹的反应不像假的!
赵春芳目光一转,旁边被刀架住的太监刘克当即白了脸。
“说,乔楚在哪?”
刘克面色苍白,他先看了看太后,“没、奴才没——”
“你敢说半句假话,朕先斩了你的手。”赵春芳的声音冷得如同地狱修罗。
刘克浑身不禁发抖。他张了张嘴,想说,却又什么也不敢说。
旁边何公公见状,上前到赵春芳旁边低语。随即,赵春芳冷笑道:“你在宫外还有个哥哥,你哥哥还生有儿子。立刻给朕全部交待清楚,若有半句隐瞒,非但你要死,你哥哥全家也要给你陪葬。”
太后马上喝道:“皇帝,你不能这样蛮不讲理。”
说话的同时,她看着刘克,后者自觉低下头。
这种玩戏却瞒不过赵春芳的眼,“刘克,别想着为谁尽忠。你实话实说,朕保你家人无事。不然的话,你们一家就在地下团圆吧。”
太监无后代,这宫外家人便是他们唯一牵挂。
刘克别无选择,只能无力跪下,坦白一切:“皇上,奴才有罪。奴才确实奉太后之命行事,其间细节是司徒小姐交待奴才,今夜亥时在感恩寺用水车藏起宁玉师傅,将她运出宫中,然后……”
他支支吾吾的,目光对上赵春芳时,吓得浑身发寒,立刻便道:“找个无人的地方,将她给杀了。”
赵春芳握紧拳头,浑身散发出风雨欲来山满楼的压迫感。他斜眼瞥向自己的母亲,后者心底发怵,无意识后退半步,幸而司徒飞虹扶住她。
“那她现在人呢?”
刘克重重往地上叩头,说出一句震惊所有人的话。
“皇上,奴才在后院等了许久,并未见到任何人。那个叫宁玉的,奴才根本就未曾见过她。”
作者有话说:
哇哈哈,想不到吧嘿嘿,女鹅不在里面!
第38章 晋江独家。
刘克竟然从未见过乔楚!
就连太后这位幕后策划者都当场错愕, 众人呆若木鸡之际,忽而是利剑出鞘之声,只见寒光闪过, 剑锋早已架在女人细长的脖颈。
司徒飞虹只觉颈上一凉, 回过神时, 入眼是赵春芳漆黑的眸,如修罗般嗜血阴冷。
她当即软了脚,死死捉住旁边的太后, 秀丽的面孔全然失了血色:“皇、皇上……”
“说。”赵春芳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乔楚究竟在哪?今夜找不回她, 朕要你命丧于此。”
他是认真的!
司徒飞虹脑中一片空白, 只剩下赵春芳真的要杀了她这个现实。
“皇帝,”太后急了, 她伸手要将司徒飞虹挡在后面, “你不能这样不讲理啊?那祸水自己不见了,你怎么能将怒气全部发泄在飞虹身上!”
“哼, 道理让她留着跟阎罗王讲吧。”
赵春芳眸中寒光一闪, 杀意毕现。
这个女人不仅弄丢了他的乔楚,甚至还准备诱她到宫外杀了她。
他岂能留她?
赵春芳本是武将出身,沙场浴血杀敌无人, 这些日子龙袍加身,平添了威严而少了杀气。现今他褪下属于君王的外壳, 露出内里噬血的杀欲, 就连太后也畏惧起来。
他握紧剑柄, 正欲挥剑之际, 忽然, 司徒飞虹脑中灵光一现, 急忙喊道:“金牌——她手里有永寿宫的金牌!”
剑在她耳边划过,鬓边垂落的几缕长发瞬间被削落。司徒飞虹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停止跳动,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
原来,她还活着。
永寿宫的金牌……
赵春芳稍加思索,立刻喊着旁边羽林军统领:“韩充,立刻封锁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还有,立刻彻查皇宫所有宫苑。”
“是。”
……
一行人转至御书房内。
地上摆着一套灰青色法衣。
“皇上,这是在感恩寺后院树丛中找到的。”羽林军统领韩充单膝跪地禀报:“臣已经问过,戌时正主持明秀曾看到宁玉跟宁慧,当时宁玉手里还拿着包袱。”
察觉到皇帝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旁边早已被吓破了胆的宁慧颤巍巍说道:“皇上,贫尼当时、当时以为宁玉她要离开皇宫,定是要带些衣服细软什么的,所以、所以帮她骗过主持,说是女人月癸的脏东西,要拿去后院扔的。贫尼是亲眼看见宁玉她去了后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