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的终身大事,就在此一搏了,你们一路顺风。”
向项嘚嘚瑟瑟挎着大包小包回了宿舍楼。
从栖市到陶市,高铁需要1小时20分钟。
而汽车需要…
余织织屁股才沾到副驾驶椅垫,便听见季景临的声音。
“回程大概三个小时,累的话,可以坐后排休息一下。”他说。
但余织织怎么可能放弃这种好机会。
她三下五除二系上安全带,然后笑容甜甜。
“我不累,走吧。”
季景临看了她两眼,眸子闪烁着黑曜石般晶莹的光芒,意味不明。
汽车缓缓启动。
正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和煦的光束透过挡风玻璃毫无保留地照进车厢,紧闭的空间气温急剧上升。
既闷又热。
余织织降了些微车窗,耳边立马响起呼啸的风声,巨大的、嘈杂的,惊得她手足无措,忙匆匆关上车窗,碍于系着安全带,她只能撩起袖口露出两条白皙的小臂寻取凉意。
聊胜于无。
季景临望了眼后视镜,不动声色地降下左右两扇车窗。
舒爽适宜的风丝立马钻入车内,空气有了对流,恼人的噪音消失了大半。
“一会…”声音有些干燥,余织织舔了舔唇,轻声提醒:“一会要上高速吧。”
季景临目不斜视:“恩,还要一段时间。”
明白她的意思了吗?余织织困惑。
转向的间隙,季景临补充道:“等上了高速我再关窗。”
余织织:“恩。”
手腕处光秃秃的,似乎很久没有这样的情况了,余织织看着,倒觉得不像是自己的手臂一样,陌生的很,长途本就无聊,她便抬手仔细端详起自己的手腕,一时竟研究上了瘾。
不知过了多久。
余织织回过神来时,汽车已经停在了高速入口,她连忙将她这一侧的车窗关上。
前面排着两辆小轿车。
季景临稍稍松懈了身体,看了副驾的余织织一眼,说:“有东西落下了吗?”
余织织没头没脑地望了过去:“啊?”
季景临看着她莹白的手腕,淡笑说:“手镯呢?”
“啊,这个…”
余织织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虽然是向项糊涂了一把,送了两人一模一样的手镯,但她戴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干脆收起来了。
“…真可惜,我还挺喜欢的呢。”余织织惆怅。
不然,回到栖市再把手镯拿出来好了,可一看到手镯就会想起这回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季景临没有发表意见。
他驱车向前进了收费站,然后伸手结果工作人员递来的通行卡,顺势放在置物架,便关了车窗,接着经过一道长长的弯道后,他稳稳踩下了油门。
余织织明显感觉到汽车在加速,却异常平稳,她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甚至开始昏昏欲睡。
“许盼临走前说了什么?”
余织织猛然惊醒,条件反射般地看向季景临的侧脸,对方唇角略略下弯,不甚高兴的模样。
她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没说什么啊。”余织织心虚地撇头看向窗外。
季景临鼻息重了重:“那我问得更仔细一些,许盼登机前,你们两个鬼鬼祟祟躲在角落,边说边笑时不时瞧我一眼,是在说什么?”
余织织:“……”
倒也不必问得这么仔细。
-
两小时前。
在陶市机场。
许盼做了万全的准备,他几乎是算到了每一步,所以提前把行李都打包一起带到了陶市。
余织织和季景临、向项去机场送别,简单的道别后,许盼神神秘秘地把余织织拉到了一旁。
“喂,小织女,你确定你要等那根木头开窍?他可不是向项,向项是楞,他是真木。”
余织织幽幽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季景临,说:“没关系,我就留在他身边,这样等到他开窍的那天,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了。”
许盼叹息:“那根木头,心里藏着事情呢,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放下。”
“不如我们打个赌…”许盼凑到余织织耳边,笑嘻嘻地:“如果那木头30岁还没开窍,我就回国娶你,怎么样?够不够仗义?”
余织织笑着推了他一把:“你?”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你不会的。”
“唉,小织女,这时候你怎么不能笨一点呢?”
许盼故作惆怅,余织织攒拳锤了锤他的胸口。
“少装深情了,不适合你。”
伴着短暂的提示音,机场温柔的播报音响起:前往京市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JD3387次航班将在14点10分截止办理乘机手续。乘坐本次航班没有办理手续的旅客,请马上到29号柜台办理。谢谢!
余织织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你该进去了,还剩20分钟。”
许盼微微颔首,余织织便迈开步子向季景临和向项的方向走去。
许盼跟在她身后,突然说了声:“会的。”
余织织转身:“什么?”
许盼嘴角噙着笑意,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痞性,低声道:“七年前,我先去了南大办入学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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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蓝湛蓝的,不见几朵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