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这样说的,但珠链炮语的架势似乎是在开□□大会。
甚至连余织织都觉得有些聒噪了,反观季景临作为当事人却面色恬静,从容得像个局外人,间或言语几句,对他的无理没有半点微词。
虽然季景临平日里不苟言笑,但事实上也是个温柔的人啊。余织织想。
良久,这通电话才结束。
余织织走上前:“满益怎么知道我们改签机票提前回来了,是你告诉他的吗?”
时间未免也掐算得太准确了些。
季景临:“出发的时候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刚把他放出来。”
余织织震惊:“……”
她犹豫了三秒,要不要收回刚才对季景临的评价。
季景临走开几步才发现余织织没有跟上来,他转身:“走了,织织。”
他就站在那里,左右手各握着两只行李箱的拉杆,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的路人在他们之间穿梭来去,余织织看向季景临那瞬间,仿佛整个空间的光都笼罩在了他一人身上,连带着她的瞳孔都亮了起来。
怎么不算温柔呢?
余织织单手抓紧挎包,踏着轻快的小碎步追了上去。
“来了。”她笑靥如花。
三十分钟后,两人回到雅溪苑在8幢楼底分开。
余织织走进一楼电梯厅,已经有两个老人在厅里边等电梯边聊天。
“哎哟,真的是造孽啊,前天夜里那个救护车哩唔哩唔叫得我心都慌。”
“我女婿回来刚好看到了,说人躺在担架上连气都喘不来,脸上全是伤,衣服也被撕得破破烂烂。”
“她老公真不是个东西,一年到头在外晃荡着,回来一趟就闹一场,我们小区怎么出了个这种畜s生!”
余织织心里咯噔,一下联想到某个人。
电梯门恰这时打开,她跟在两个老人身后进了电梯,她看了看按键区,手指先是放在21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她犹豫的时间,电梯开始缓缓上升,她连忙按下数字5。
“那孩子还那么小,唉,真的可怜…”
“谁说不是呢…”
电梯门再次打开,余织织走了出去。
橘猫见到余织织,一反常态亲切地扑了上去,她连拖鞋都来不及换,便被橘猫装了个满怀,喵喵叫唤。
余织织又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她连忙抱起橘猫走到客厅,猫用饮水机的水已经干涸,一旁的食盆里也被舔得一干二净,再走到阳台,猫砂盆散发出淡淡的臭味。
她离开之前特意联系了江娜让她帮忙照顾橘猫,江娜应下了,前两天在料理完橘猫的饮食和清理猫砂盆的工作后还特意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余织织,昨天余织织没有收到江娜的消息,但也没在意,毕竟不是雇佣关系,还要求对方打卡的话有些过分了。
回想起电梯里听见的对话。
余织织慌了,她找到手机给江娜打去电话,一连打了三通,无人接听。
她立即放下橘猫冲出门,想想又觉得不妥,重新抱了橘猫出门,然后赶到21楼江娜的家。
她连借口都想好了,如果江娜开门,她可以说是来感谢她帮她照顾橘猫的。
但她反复敲门,始终没有人应答。
先前不好的猜想再一次得到佐证。
余织织和江娜算不上是知心好友,只是因收养橘猫而结缘,比寻常的邻居更亲切一些的关系,江娜从来不会在余织织面前说起家事,但她只是靠猜长年累月下来也猜到了大半——江娜的丈夫罗盛有暴力倾向。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罗盛因为工作原因经常需要长期出差,他不在的时候,总是能看到江娜早起带着亚亚出门散步,而他一旦归家,江娜便甚少出门,即便出门脸上、脖颈总带着些许淤青。
江娜不说,余织织从来不会主动去问。
这是她留给她的尊严和体面。
但她一味的忍耐又换来了什么?
一场更严重的家暴。
余织织不敢去想象江娜被救护车带走的模样。
她看着橘猫天真无邪的双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主人是怎么想的呢?”
然后,她给江娜发去微信留言:娜娜姐,我从京市带了一些特产和小玩意,你们什么时间方便,我给你送到家里去
当然不会立即得到回复。
余织织看着怀中满脸无邪的橘猫,叹息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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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余织织急匆匆打车赶到西街夜市,她本打算邀请季景临一同用晚餐,却突然收到卢璐的消息,说她老公在送啾啾去兴趣班的时候,看见有人在西街夜市摊卖带粟格LOGO的面点,让她有空去看看情况。
粟格不过是新开业的不久的店铺,没甚名气,绝无可能是有人特意打着粟格的名号卖东西。
那么只有可能是…何晶!
余织织出发京市前曾在卢璐面前表过态,会妥善处理这件事情。
现在就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时机。
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络绎不绝的人群、铺面而来的烟火气险些让余织织忘了此行目的。
她左右顾盼,寻找着何晶的身影,但夜市的摊位一个接一个,琳琅满目的商品叫人眼花缭乱,余织织无奈。
不稍时,她发现了一个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