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鹤心领神会,随妈妈进厨房。
客厅剩下许父和祁言,谈男人之间的话。
“别看了,你爸不会吃掉他。”许母递给她菜篮子。“你爸刚才那么说,是不怪你了。你不知道,他天天下班回来都要看广城的晚间新闻。”
“为什么?”
“看看广城的命案多不多,怕你太累呗。”
许千鹤心头热乎,热泪盈眶。
“傻孩子,你爸更气的是你离家出走,以后多回家吧。”许母擦去她眼尾的泪水,手指因为上了年纪而粗糙。
她却感到亲切,如鲠在喉点头。
客厅的电视机声音掩盖两个男人的谈话。
许父其实并不介意他参与考古。“我知道你们俩需要经常出差,见面的时间可能不多。热恋期间不在乎异地恋,但时间长了,两人缺乏沟通就会产生矛盾。小鹤第一次谈恋爱,又喜欢藏事在心里,很多方面需要你主动。现在的形势不同以前,你们俩要互相照应。”
“我明白,我会好好照顾小鹤。”
不慌,他一直是主动的一方。
许父又叮嘱别的,从不苟言笑变成话痨。
晚上,两人留宿,祁言睡客房。
许千鹤学会建造开放式的巢穴空间,复制家里的模样。
周达和池荣兴说,复制环境当巢穴空间很难,但她学起来不算吃力,以为是天赋使然。
夜渐深,换上宽松居家服的许千鹤来到客房。“爸爸今天和你聊了什么?”
“想知道?”
她点头。
祁言扬起右脸,“你亲一口就说。”
她脸红,轻轻地带上门。
祁言充满期待。
可惜她没亲上去,而是说:“我能不能看一看你的疤痕?”
“看疤痕,我要脱衣服哦。”
“你脱吧。”
“……”
靠!真当他是君子?
心痒难耐的祁言步步逼近,浑然不知危机靠近的许千鹤等他走来。不料,被他逼退到门后。
他的胳膊抵住门,半囚禁她在怀里,无名之火飞速蔓延全身,灼烧他的腹下。
“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很辛苦?”
她没反应过来,单纯的眼神使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眸里藏着凶险的春/潮。
“你真不知道让男人脱衣服代表什么?”他报复性地含她的耳珠,密密麻麻的酥意钻进骨髓,助长无名之火。
许千鹤猛然身体酥麻。“别……别在这里……”
“害怕叔叔阿姨听见?”
这人好坏,故意用鼻尖蹭刮她的耳朵,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胸口。
她后悔惹火上身。“别这样。”
他不依,从耳珠侵略到脖子,品尝她柔软的肌肤,像一只堕落的恶魔。“惩罚你诱/惑我……”
听见她呼吸急促,他心生蔫坏的主意,猝不及防地侵略她的唇,攻占唇内的阵地。
她来不及反抗,或许是反抗变成迎合,心有灵犀地缱绻纠缠,如同在水中游戏的双鱼。
彼此的胸口传递各自的心跳震动。
心脏朝向心脏,对方的致命弱点全然暴露。
但面对的不是生死,而是双方的情感同频,心脏共振。
爱上对方,是往死亡的堕落,也是追生命的光芒。
良久,祁言先败下阵来。
他在她的耳边低头,声音沙哑,泛红的双眼残余情/欲的魅惑。“你再留在这里,我就控制不住了。”
光看到她眸子氤氲就不想忍。
脸色潮红的许千鹤推开他,慌乱地离开客房。
祁言喘着粗气抵门。
得,又要再洗一遍澡。
第二天匆匆吃过早餐,两人赶着回程。
“外面这么危险,为什么不多住几天?干脆别走了。”许母含泪嗔怪,完全没想过两人昨天如何安全抵达。
许千鹤昨晚告诉父母明天出差的事,妈妈和祁太太一样哭闹不让她去。最后,竟是爸爸说服妈妈。
“国家需要他们,是他们报效社会的时候,我们要支持他们。”许父虽然严肃,可是眼神深藏不舍与骄傲,瞒不过所有人。
“哼,就你伟大!我不管,我要我的女儿和未来女婿平平安安回来!”
祁言顿时心花怒放。“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小鹤,不让她受伤分毫!”
“你这孩子,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会的。”
许千鹤到爸爸面前,依依不舍地拥抱。“爸爸对不起,那天惹你生气。”
许父绷紧的严肃脸终于崩塌,双眼隐约闪烁泪光。他轻拍闺女的后背,哽咽道:“爸爸不生气了。”
“我令爸爸骄傲了吗?”
“当然。”
车上,许千鹤一直用丝巾盖脸,传出抽鼻水和抽泣的声音。
驾车的祁言第一次见她哭,不知所措又心疼,平日巧舌如簧,此刻笨嘴拙舌,只知道把纸巾盒放在她旁边。
上高速前,他到奶茶店前面停车。“小鹤,你在车里等我一会。”
“嗯……”她抽抽搭搭地应着,以为他要上卫生间,没注意到他拿背囊下车。
待车里剩下自己,她抽出几张纸巾尽情地擤鼻水。眼睛酸酸涩涩,化妆镜中的她眼睛红肿。
噫,好丢脸。
然后她挠手腕,撕下一大块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