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脱皮,要脱多少次?”
趁他不在,她撕掉能够着的死皮,连同沾鼻水的纸巾扔进垃圾袋。
另一边,双手变骨爪的人掠过小巷,对方痛苦的叫声吓得楼上关紧门窗。
祁言蹲在尾随普通人类的怪物旁边,吸收它的骨骼,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枕着大腿托腮。
“叫什么,帮你提早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你该感激我。”
“呜……”它愤怒地瞪眼,但打不过对方。
可怜的它一边承受剔骨之痛,一边忍受抽血之苦。
五个手臂粗的抽血管盛着它新鲜的血液,它的体温下降飞快,痛苦的惨叫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
没多久,它的骨骼被吸收完,剩下冰凉的皮囊。
祁言打了个哈欠,收拾好五个抽血管,从奶茶店的后门进去。
早餐没吃饱,现在补一补,哄一哄女朋友。
十分钟后,他背着背囊、提着两袋热乎乎的奶茶回车上。
许千鹤顾不上用丝巾肿眼,疑惑地注视血红的奶茶。“新鲜做的?”
“是啊,我冲泡的,不知道味道行不行。”他递给她一杯,暗暗打量她红肿的眼睛和红鼻尖。
胸口绞着疼。
时隔一个多月再接触鲜血做的食物,她闭眼喝掉。
管饱,忍一忍。
“好喝吗?”
“甜的,还行。”
她继续用丝巾盖脸。
祁言粲然一笑,驾车上高速。
来时清理过公路,回程时顺畅多了。
不到五小时,两人平安回到广城的市区。一路上,他们看见不少市民趁白天出门抢粮食和日用品。
车里的收音机接收到本地的电台,转播政/府的新闻发布会。
虽然还没公布怪物出现的原因,但是发布能缓解饥饿的蛋白剂。政/府希望人类与怪物和平共处,共同熬过艰难的时期。
“太天真了,它们尝过杀戮弱小的快意才不想要什么蛋白剂,再过人模狗样的生活。”祁言驶向小区。
“权宜之计罢了。”
她听说周达他们同时在研发什么大脑芯片。
回小区前,两人先绕去商场买远行的必需品:防蚊水、帐篷、速干衣和毛巾等等。祁言到深山老林考察的经验丰富,她照抄就行。
小区的血污不比离开前多,是巢穴的功劳,连在小区外面徘徊的同类也没有。
感到锁定自己的视线,她抬头望A座的方向——童柏站在四楼的窗户后面。
她朝他点头。
他也微微点头。
祁言朝四楼的他挑眉。
回小区的感觉像是回温馨的家,处处散发熟悉的气息,令她想起沾有自己气味的床铺,发丝碾过的枕头。
她感到很舒服,旁边的祁言则一声不吭,极力忍耐着什么。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许千鹤打开电灯的开关测试有没有电,待白炽灯亮起,她关掉开关。
这时,她突然被人从后面拥抱。身后的人迫不及待地轻咬她的耳珠,火热的气息进攻她的感官。
“祁言?”
回应她的只有贪婪、急促的亲吻。
吻她的耳朵,吻她的脖子,吻她性/感的颈窝。
“……祁言……”
“我控制不住了……”
许千鹤心尖颤动,浑身酥麻。“你不累吗?”
“不累。”
“不如先洗澡?”
他勾唇,一边碾磨她的耳鬓,一边低语:“就这样,免得你又逃掉。”
小区处处是她诱人的气息,他一路上楼,仿佛深陷满是她体香的被窝,仿佛被她满是梨肉香的发丝包裹,仿佛被她柔软的肌肤轻扫身体的每一处。
再忍他就不配当男人了!
祁言横抱起她到主卧。
他坐在床沿,而她坐在他的腿上。
梨肉香甜味无限亲近他,甚至渗入他的皮肤,与他的气息绞缠不分。
他终于沾上她的气味了。
这个念头使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发狠地尝个够她的唇。
“……小鹤,给我看看。”他目光炯炯地注视她迷离的双眼。
“看什么?”
“你的鳞片,我想看。”
迷离的眼神瞬间犹豫。
祁言的双手使坏地向上移,促使她羞涩地咬唇,感性大于理智。
“我想看。”
“小鹤。”
“给我。”
脸蛋像熟透的水蜜桃,她咬着唇,只呈现脖子的局部蛇鳞。
倾泻进卧室的阳光,使偏紫色的蛇鳞熠熠生辉,焕发迷幻的光泽,勾得祁言的欲/望如同冲破大坝的洪水。
他不顾一切地吻蓝紫色的蛇鳞。
很软,和她的皮肤一样软。
她的一切,他都要。
许千鹤浑身颤栗,半清醒地掀开他的上衣。
霎时,纵横交错的长疤痕使她红了双眼。
他的身躯残留分尸过后的陈年疤痕,还没算上胳膊和腿部的。
“别看,我的不好看。”
她阻止他放下衣角。“我要看,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祁言直视她真挚的目光,完全脱下上衣让她看。
许千鹤忍不住泪水潸然,紧紧地搂着他伤痕累累的身躯。“幸好你变成异人,幸好你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