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你拿好,杀不了同类也能威吓不听话的市民。”
队伍共十二人,整装迈向门诊部的大门。
门后人来人往。
他们惊奇不已:“他们不是卷入巢穴空间了吗?”
为首的老丁驻足。“不对劲,上头说医院的所有人都卷入巢穴空间,他们从哪冒出来?还有第一批救援队的人呢?他们在检测巢穴空间的薄弱处才对。”
“队长,现在怎么办?”
“先在外面检测。”
队员碰着检测仪,分散到楼外各处寻找突破口。许千鹤伫立门诊部的大门前,观察里面的人。
他们来来往往,没有人走出大门。
“不行,在外面找不到波动最弱的地方。”
“队长,恐怕我们得进去。”
老丁咒骂着挂掉电话。“操!打不通他们的电话。大家谨慎些,准备进去。”
医院的内部凉飕飕,弥漫明显的消毒水味,干燥的阴风拂过他们的后背。
提截肢刀的许千鹤随队伍穿过人群,回望身后。
敞亮的大门还在,不过路人的眼神十分空洞,她没感到他们的视线集中。
他们形同扯线木偶。
大堂宽敞,他们两人一组,分开检测。
许千鹤和高夏一组,一直检测到长廊尽头的卫生间,一股浓烈的腥味从里面飘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高夏低声通知老丁卫生间的异常。
精神力探测在这里失效,两人十分不安。
走到卫生间的盥洗池前面,许千鹤的鞋底被黏住,旁边的高夏也是。两人急忙拔腿,吃力地后退,发现地面蒙一层透明、薄薄的液体,不细看不易察觉。
砰!
旁边的隔间冲出来一道黑影,狠狠地撞开两人。
高夏倒在黏糊糊的地上,许千鹤则撞上盥洗池,背部钝痛。
这时,一条滑溜溜、粗壮的条状物甩向她,紫色的蛇鳞抢先一步显现,手里的截肢刀劈下去。
哪知对方的皮肤柔韧之极,锋利的截肢刀竟然劈不下去。
高夏脱掉西服外套爬起来,举起闪烁电弧的长刀砍恶心的异人。
他的头颅下是超长的脖子,带有透明的黏液。
滋滋——
黏液产生糊味。
其脖子一阵抽搐,男人头颅却不肯放过猎物,张嘴狠狠地咬许千鹤的脖子。
然而尾影早就缠绕他的影子,他被迫停顿半空中。
冷漠的蛇瞳盯着男人头颅,许千鹤变尖长的指甲插/入他的太阳穴。与此同时,电弧长刀劈他的天灵盖。
“啊!”
对面的隔间,随着惨叫弹出一个庞大的东西,高夏看了一眼那东西上的花纹,顿时头晕目眩。
男人头颅不顾被她划破额头,缩回一个硬壳里。
就在此时,她看见一个红色的大蜗牛壳。
“别看!”
高夏的提醒晚了,硬壳五彩斑斓的花纹映入眼帘,万花筒般使人产生花纹旋转的错觉,许千鹤也头晕目眩。
像严重晕车般想吐。
腥臭的风徒然扑来,许千鹤下意识地现出黑色蛇尾挡在面前。
蜗牛壳摔在地上,一对尖锐的羊蹄踹翻蜗牛壳。
“许法医,你有没有事?”
长着山羊角的高夏发现她脸色铁青,不适地扶着额头。
男人头颅又趁机冒出来,高夏决定先解决掉他。
背靠盥洗台的许千鹤很难受,蜗牛壳的花纹晕眩使她的精神识海掀起惊涛骇浪。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为什么高夏没她难受?
她的头疼得想裂开。
黑色蛇尾没法维持,暂时回到地面的影子里。
紫色的蛇鳞遍布她脖子以下的皮肤,焕发紫罗兰的光泽,偏偏她维持理智与人性,既排斥野兽的妖媚,又不得不融合,产生勾魂夺魄的魅力。
听着乒乒乓乓的砍硬壳声,一些陌生的画面从精神识海的深处浮现,展现在她的眼前。
他双眼猩红,阴鸷的目光透着偏执的炽热。
而她愤怒伤心地咆哮。
——让我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讨厌你!
“啊!!!”
她的额头好热,好热,恢复寻常的指甲抓着额头的皮肤。
正在戳蜗牛壳口子的高夏飞快地瞟来。
他大吃一惊。
许千鹤的额头出现一根血线。须臾,一个血色同心圆浮现额头,被血线穿过。
愤怒、怨恨、悲伤的情绪凝结成一根利箭,穿透精神识海。
她停止大喊。
双手的指甲又尖锐又修长,手背满是紫色的蛇鳞。
“让开。”
“许法医?”
“让开。”
蛇瞳瞟他一眼之际,如同冰雪在他的血管中冻结。
他觉得让开比较好。
冷若冰霜的许千鹤俯视红色的蜗牛壳,利用尾影缠绕它的影子递过来。
下一秒,覆盖紫色蛇鳞的右手钻进蜗牛壳的口子。
“别——”
男人头颅被她徒手扯出来,另一条尾影趁机缠绕他影子的脖子。
勒紧,扯断,一气呵成。
鲜血飞溅,血的甜味混在卫生间的腥味中,也飞溅到她苍白的脸上。
她直勾勾地盯着惊愕的高夏,舔一下嘴边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