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州抱着她去了浴室,快到家时他就交代了权管家,让他放好水,请权医生过来。此刻浴缸满是适温的热水,他收拾了一下南希的衣服,把人放进水里。
洗完澡。
他给她裹上浴巾,抱着去了卧室。
权医生已经在卧室门口等,只是瞥了一眼南希脚踝上的痕迹,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医生打开药箱,拿了两瓶药。
他走上前,摆在床头柜上,“先生,蓝瓶擦身上,白瓶……三天后就会好的。”
权医生没明说白瓶药膏的使用范围,权景州点头,“嗯,辛苦您跑一趟。”
“这些是我该做的。”
权医生离开了卧室。
人走后,权景州才掀开被子,解开南希的浴袍。按照权医生说的那样,将她身上的痕迹都擦上药膏。
确实有点多。
她皮肤白,痕迹就更加明显。
也更能说明权景州是个没轻重的牲口。
那时确实生气,气头上犯浑,想把她拆了,甚至是吞了。没良心,才会说出他比不上权宴,比不上周承这种话!
想到这,权景州手上的力气不小心重了点儿。
按了一下她胳膊上青紫块。
睡梦中南希疼了,本能伸手推空气,呓语般啜泣:“权景州滚开,权景州不是人……”
她声音小,权景州听不清。
他伏地身子,往她面前贴近,这离近了,立马听清了她说的话。
男人即刻坐直。
早知道不听了。
没有一个字是他爱听的,梦里都在骂他,他算是完全被她记恨住了。
恨也好。
至少她心里有他的位置,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第324章 「景州希希」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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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南希醒来时窗外已经大亮。
睁开眼,眼睛里装入熟悉的环境,这是在权家庄园。
睡得太久,她脑子有点混沌。
翻身抬腿时身体的酸痛感令她瞬间清醒,记忆冲入脑海,塞得她头痛脑胀。
女人慢慢蜷缩身子。
紧紧地攥住被褥,脸埋进被子里。
如果说,以前权景州是对她人身进行监视,控制她的生活。昨天在剧院,他无疑将她的所有自尊踩在地上。
狠狠蹂躏。
他用最残忍的行动告诉她,她是他从黑市买来的东西。
要她看清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躺了多久,南希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去了衣帽间。
站在全身镜前。
看着镜中人,有那么一刹那她没认出来这是自己。
她稍稍偏了偏头。
侧着眸子看着镜中女人脖颈上那块咬得青紫的吻痕。
曾经——
所有人都看不起她身份地位,觉得她爱慕权景州,试图成为他妻子是白日做梦的时候,权宴告诉她,她是独一无二的人。
喜欢,大胆去告白就行。
不用紧张,最坏的结果就是被拒绝,没什么大不了。
她应了。
打算在权景州二十二岁生日那天,送他礼物,并表明心意。
可惜。
大财阀权总怎么看得上她低劣廉价的礼物?
她永远记得他冷漠的眼神,冷漠地将她捧给他的礼物扔在一旁,她亲手做的蛋糕他也没看一眼。
权管家说他那天工作不顺利,心情不好。
让她别往心里去。
心情不好就能将她的心意视为粪土。说到底他就是看不起她,没把她当一回事儿。若是权明崇夫妇给他庆生,他心情再不好,也会赔个笑。
就像昨晚。
联姻的主谋是权明崇夫妇,她是被动的一方。
他有对他的四叔四婶做什么吗?
没有。
他生气,所有的气都撒在她身上。他不满她的乖张与反抗,要让她疼到长记性,不敢再生出叛逆。
南希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
她收回视线。
转身去衣柜前,拉开柜门准备挑衣服。一眼扫过去,春季的新款从连衣裙到套装,基本上都是亮眼的红色。
他喜欢她穿红色,明艳动人。
所以她一年四季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红色。
南希选了一条polo复古的酒红色长裙,有袖子和衣领,裙摆遮到脚踝。
头发没扎。
简单用梳子梳了几下。
她从主卧离开,沿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一半,感受到一道熟悉的目光。南希抬眸望过去,如期对上权景州的视线。
男人坐在客厅欧式沙发上。
他是在看报纸,手上拿着一份财经报刊。应该是出了趟门,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起来严肃冷峻。
南希在他的注视下到了一楼。
却没第一时间跟他打招呼,而是与权管家问了声好,随后就去餐厅了。
她胃口不太好。
吃了半个三明治,喝了几口牛奶就没再吃。
从餐厅出来,又在权景州视线范围里走过,也没和他打招呼,径直去了后院,给大黄狗喂了一些狗粮。
然后跟狗子一起坐在桂花树下,拔地上的草玩。
“这是蚂蚁还是虫子?”
“是虫子吧,好像有毛。”
湿润的土壤里冒出几个黑黢黢的小东西,南希伏地身子,拨开青草凑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