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有点好奇‘她’，她也是时时刻刻带着一成不变的装作温柔的假笑吗？她也每天很恶心看着周围的人们吗？她也是……很平淡的活在这个世上吗？”
伏明落的嗓音有一瞬的茫然，又似乎是在宣泄自己平淡的情绪。
陆今颤抖流泪，感受着捏住自己下巴的指尖用力且不带丝毫感情，喉结颤抖着，上下滑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的话语很平静，嗓音一如既往地好听。
“和幻想里的她一起死去，是合葬，她是爱你的，但是我并不是爱你的，而且，我应该是……不爱任何人的。”
“陆今，去自杀吧，和幻想里的‘我’一起。”
第61章 我是恨过你的
他们两个领证了。
很平淡的拍了照片, 很平淡的领了结婚证，就像是……不是他们两个人结婚一样。
太奇怪了吧？
那天陆今听到了这样的话，失魂落魄一边哭一边跑走了, 偶尔能听到以前认识的学生会的朋友说他现在状态很不好，好像在弄什么自杀。
但是这和伏明落有什么关系呢？
她似乎，有点活过来了，面上不再是温柔柔和一成不变的笑容, 而是平淡与淡淡的漠然，有时候甚至懒得做出表情。
伏清越来越恐慌了，尤其在他看到二人的结婚证的时候，手颤抖着，几乎要撕了这张证, 最后只是瘫软着身体喘息着平稳自己的呼吸。
他能感受到，伏明落离开他了。
沈烬临的肚子也大了起来, 他好几个月没回家，沈华盛还是找了过来，她看着大着肚子的儿子，近乎喘不过气。
在沈烬临漠然的表情下，她才开口，“你小爹他……因为流产，不能怀孕了。”
沈烬临猛然一顿, 他垂下眸子，难得没有出言嘲讽, 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不自觉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哦。”
沈华盛现在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 伏明落最近在创业，她自然看到了伏明落的能力, 虽说她现在渺小，但若是给她时间，取得的成就未必比她小……沈烬临身后有沈氏，他自己手上也有钱。
沈华盛也里里外外打探着伏明落，她的风评和人品似乎极好。
所以把儿子交付给伏明落，她也能够稍微安心。
她是个人渣，却不想让儿子嫁给自己这样的人渣，正如她辜负了沈父，却不想别人辜负她儿子。
沈华盛顿了顿，几分无力道，“你们婚期是什么时候？”
沈烬临“啧”了一声，垂眸，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又一言不发。
沈华盛看出几分端倪，以为伏明落不愿意给自己儿子一个名分，有些怒火中烧，刚要发作便听到沈烬临不耐烦道，“不知道，我不想让她办的，别找她麻烦。”
沈华盛轻叹一口气。
她眼神复杂看着沈烬临隆起的小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嗓音犹豫，“你准备做一个好父亲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沈烬临喉头似乎是嗤笑道，眉目之间却带着几分晦暗，“让我当父亲，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反正只要不像你这种人渣一样出轨，给孩子造成心理阴影把家弄得一团糟，这种生下来的小孩，随意交给保姆就好了吧？”
他话语里的随意与压抑的情绪着实让沈华盛有些惊讶，沈华盛终究是苦笑一声，艰难地扯起了唇角。
她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又嘱咐了几句不耐烦的沈烬临，深深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在她和沈烬临谈话之间，就已经和伏明落谈过了，无非是了解一些状况和嘱咐威胁她好好对待自己的儿子。
但是沈华盛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对孩子好像生活在泥沼里，连带着她的情绪也开始恍惚。
高档的汽车停在普通的居民楼下，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沈烬临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小腹，听着汽车引擎离去的声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伏明落在阳台抽烟。
没错，素来烟酒不沾的她，在阳台抽烟。
伏清略微有些怔然看着倚靠在栏杆上，烟雾缭绕的她。
她眉目之间带着清冷的疏远，修长白皙的指尖夹着一根烟，唇微微泛着细碎的光，又吐出烟雾，氤氲眉眼。
很漂亮。
看到伏清来了，她将烟微微远离，嗓音沙哑道，“进去吧，阳台都是烟味。”
“……你以前不吸烟的。”伏清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但是你以前不吸烟的，你还爱笑……你不是这样的。”
伏明落闻言顿了顿，捏着指尖的烟头，回答得也是好无厘头：“是吗？这是沈烬临偷偷藏起来的烟，他藏在门口的置物架里，还是稍微有些聪明的，我之前还心里佩服他来着，让他戒烟戒酒，这几个月来就一点都不沾了，结果上次他出去被撞到之前拿了一根来吸……真是不负责任的父亲。”
“这个味道也还好，是果味的爆珠。”
伏明落的唇角没有刻意的上扬，反而是和普通的朋友随意谈话一般，嗓音平淡，却三言两语绕过了他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