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对劲。
伏明落顿了顿，想要推开他亲身，而他却低头咬住了伏明落的嘴唇，唇齿厮磨, 尖利的虎牙也咬着她的下唇，直到将人咬出血意。
“嘶——”
伏明落捏住他劲瘦的腰便把他往外推，沈烬临却似乎是使了蛮力一般紧紧抱着她吻。
“唔……”
他的舌尖濡湿又柔软，不断地舔舐她的嘴唇。
“唔，沈烬临——”
伏明落一发力, 猛地起身推开他，她面上带着略微的不愉, 气喘吁吁地抹着湿润嘴唇，而被推开的沈烬临踉跄一下，喘息着，伸手抹去唇角的血意。
他的嗓音含糊不清，血不断地从嘴里流出来，润亮了殷红的唇，面上却是笑意, 近乎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
“现在……很乖吧……”
“沈——”
在伏明落的怪异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嗓音下他才怔然片刻，近乎是瞬间便, 感受到了舌尖的刺痛与不断涌出的血腥味, 近乎弥漫了他整个口腔。
他刚刚撕扯她的时候, 咬住了自己的舌尖，极致的兴奋让他一瞬间忘记了疼痛, 等嗓音含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咕噜……唔——”
沈烬临顿住，他捂住嘴，感受着血液咕噜咕噜灌进喉头，刺痛让他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血液从指缝流出。
他现在很狼狈……何止是狼狈，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鬼，面上是余韵的笑容，可血还是不断涌出来。
“我……”
他舌头被咬出伤口，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伏明落急忙把他拉进屋子，拿出医药箱来给他上药包扎。
好不容易血止住了，沈烬临坐在沙发上，吐着敷着药的舌尖，看起来乖巧至极。
……这幅场景倒是少见。
鲜艳的血淹没了他的喉结与脖颈，乱糟糟一团，尤其是衣领，近乎被血湿透，他看起来像是个食尸鬼，刚刚吃过人。
他依旧乖巧坐着，吐着带着伤口的舌尖，眸子却一如既往兴奋地盯着伏明落看。
他很不对劲。
伏明落顿了顿，给白小云发了条信息，抿了抿唇便开口，“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很可怕哦，你像是要死了。”
“上次是割腕，这次是咬舌自尽吗？”
她拿着咖啡抿了一口便轻声呢喃，眉眼之中带着似乎是被纠缠的苦恼。
“你……”
她垂眸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潮红的沈烬临，嗓音近乎是笃定，“嗑药了吗？”
沈烬临顿了顿，舌尖的伤口已经止住血了，他开口道，只是嗓音有些不清晰，沙哑至极。
“……全吃了。”
伏明落顿了顿，指尖也蜷缩一下，开始思考打电话报警有人吸.毒，警察能有多久来。
他的眸中带着氤氲的雾水，像是渴望一般。
“医生开的药，全部，都吃了。”
这么说……不是吸.毒吗？
他大抵是想发出几声笑声，喉头却还带着血污，只能卡壳一般咳嗽几声，苍白的脸上更加潮红。
伏明落闭上眸子，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呢？”
“因为，想要见你……和我接吻吧。”
他像是渴求一样，看着伏明落的眉眼，开始低声请求，“和我接吻吧……我可以和你做\爱——无论怎样，应该也不会坏掉。”
“很粗暴也可以，我不会坏掉。”
颠三倒四的话语和极致的情绪包裹着他，药物助长着他的情绪与渴望，又像是根据以往的性经验一样笑着评判，微微弯起眼，哑声说，无论多粗暴，都不会坏掉。
伏明落垂下眸子。
……真是糟糕的性骚扰啊。
沈烬临是想摆脱——“疯子”这个名号的。
只要不疯的话，就会被爱了。
所以一向自傲的他，去找医生了。
快点好吧。
快点……亲吻她吧。
想要抱她。
想要温柔下来，这样乱糟糟的疯子模样很可笑吧。
无论是看到谁都想要撕咬，无论是如何都想着——快点死掉就好了。
想从天桥上跳下去，像是跳下浴缸，淹死在浴缸。
想从楼上跳下去，会不会死得和他一样？
好恶心，看到谁都会恶心，想吐，那种嘴脸是在挑衅吗？想把手腕上伤口的皮扒开，撕扯开，这样会缓解一点操蛋的思绪。
就是因为这样爸爸才会被抛弃才会跳楼吧。
都是他的错对吧，如果他爱我的话，我就不会和他一样了。
好恨他。
但是好爱他。
真可怜啊，乱糟糟的，温评那个男人好恶心，好想捅死他啊，沈华盛也是，真烦，真烦，真烦，真烦，快点……死掉吧。
浓烈的思绪开始从脑中迸发，宛若炸开一般充盈着他的全身，他蜷缩在房间的地上，急促呼吸着吞咽着医生开的药。
这点……怎么可能够啊？完完全全没有好转吧？这点东西能赢回伏明落的爱吗？
小巧的药片在手心被水溶解变得黏黏糊糊，苦涩又从口腔炸开，他又不断干呕着。
完全，不能填补里面的阴暗和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