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姐妹二人点头致意后,大步离去。
江家姐妹有点莫名其妙。
恰好此时,谢廷安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江明薇起身向他走去:“阿行哥,我爹找你做什么?”
她脸颊酡红,双目亮得惊人。
谢廷安笑笑:“一点小事而已。”
江二老爷方才请他过去,只为打听一下三老爷江志远的前途。
江志远回京一月有余,任命还未下来,心里难免没底。本想向谢廷安打听一下,又实在不熟,只能托二哥询问了。
偏生江二老爷也畏惧这个女婿,把人叫到旁边后,不敢直接询问,旁敲侧击地打听。
谢廷安听出岳父话中的意思,眉梢轻挑:“这我还真不清楚,改明儿让人打听一下。”
江二老爷道谢不迭。
翁婿俩也无甚闲话好说,谢廷安略一颔首,便又回去找江明薇。
此刻见她似有微醺之意,轻声询问:“要去休息一会儿吗?还是回谢家?”
“休息一会儿吧,我都好久没在这边休息了。”江明薇略一思忖,又问,“你不急着回家吧?”
谢廷安眼帘低垂,极好说话的样子:“不着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江明薇感觉他今日明显要温和许多。
她也不细想其中缘由,只笑了笑,软语问道:“那我回去歇一会儿,你呢?你是去我院子那边等我?还是去书房看书?”
“我陪你一起吧。”
江明薇“嗯”了一声,心想,这是要跟着去她的院子。
寿宴上三三两两有人离席。
两人此刻离去,倒也正常。
江明薇心里仿佛装着一只小兔子,一跳一跳的。
她少时活泼好动,遭逢变故以后,人前人后,渐渐娴雅安静。出嫁之后,在阿行哥面前,她时不时地会流露出几分少时姿态。
今日尤甚。
正厅距离江明薇所居住的院子不远。
外面凉风习习。
江明薇走出正厅,还未走到院子,就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太对劲儿,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纤细的眉毛拧在一处,脸色古怪极了。
“怎么了?”谢廷安眼神微变,敏感意识到不对。
“好,好热。”江明薇不止脸颊,连耳根都隐隐发红。
仿佛有一股灼烫之意自小腹升腾起来,她四肢百骸,都有些发烫,有些麻痒。
江明薇先前也饮过几次酒,但像今日这般的,还是头一遭。
偏偏她又不能详细描述现下的感受,她摇一摇头,低声软语央求:“咱们走快一点儿,我想去躺一会儿。”
如果能用冷水洗个澡,那就更好了。
江明薇有意加快脚步。
然而才又走出十来步,刚到自己住的小院,她便脚步发软,意识也有些朦胧了。
她伸臂去拉身侧的谢廷安,可是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歪在了他身上。
谢廷安眼疾手快,伸臂揽住她:“怎么了?”
他本要问一句:“怎么醉成这样?”
却见她双颊发红,眼神迷离,身体软若无骨,软软地靠着他身上。她红唇翕动,声音轻软:“热,阿行哥,我好热。”
像是摸到了冰块儿一样,她感觉手心碰到的地方凉凉的,甚是舒服。
可是好像不太够,希望整个人都能浸泡在冷水中。
谢廷安瞳孔微缩,心念一动,低声问:“你刚才吃了什么?”
他在宫中多年,见识不少,一眼便看出不对劲儿。
她现下这个模样,不像是醉酒,倒像是中了药。
这是在江家,且大多数时候,她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会是谁下的药?有何目的?到底是针对她的?还是来试探他的?
短短数息间,谢廷安脑海中已闪过许多猜测。他冷眸微眯,胸中生出些许杀意。
敢给她下药,胆子不小。
江明薇此刻意识混沌,明明听到他在耳边问话,却昏昏沉沉,回答不上来,她抬起手,抚上他的脸颊。
凉凉的,很舒服。
想多摸一下。
她脑袋无意识地往他身上蹭了蹭。
谢廷安眸光轻闪:“薇薇,江二小姐?”
江明薇眼神越发迷离,身上也烫得厉害,她心里着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秋水样的眸子里似是笼了一层薄雾,眼尾隐隐发红,要哭不哭。
谢廷安眼神一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行至她房门口,踢开房门,抱她大步入内,将她放置在床上。
“我去给你打点凉水,你可能需要洗个冷水澡。”
她这种情况,也不适合叫外人帮忙。
少不得,只能他亲自来了。
幸好她的院子外面就有一口水井,谢廷安没费多大精力,便打来一盆冷水。
这是她出阁前所住的房间,脸盆巾帕等物一应俱全。
谢廷安用巾帕浸泡冷水,稍拧一下,行至床边。
床帐朦胧,隐约可见女子身影。
掀开床帐,只见她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雪肌。显然是她因为难耐燥热而解开了衣衫。
江明薇好似一只小猫,双眉紧紧蹙在一起,口中嘤咛出声。
谢廷安喉结滚动了一下,阖了阖眼睛,用冷巾帕擦拭她的额头、脸颊、脖颈。
冰凉的巾帕碰触到身体,江明薇舒服又难受,浑身似是有上百只蚂蚁爬过,麻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