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客短暂愣了一瞬,但是却又很快收回了诧异,他反手握住了一直覆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接着又对其主人微微展开一抹轻笑。
“我没事”,云寒客认真地盯着眼前的双目:“真的。”
这次换迟简愣了。
感受着手中温热丝滑的触感,又看着面前那双开始重新发亮的黑眸,迟简的心好像被翟琼的牧师用单手锤重击过一样,跳的不得了。
她总觉得在这一瞬间云寒客看起来和以前很不一样,他好像开始发光一样的耀眼,即便是晃得她双眼发酸,也舍不得将视线从其眉目之上移下。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所以她无法将其定义。
飞机落地之后迟简便载着云寒客一路飞驰回了景川一,但是在这一路上对方一句话都没有说,迟简担心,刚才云寒客在飞机上的状态分明还不错。
“在想什么,难过了可以说出来。”
迟简将车一路停进了车库。
“我……”
只见云寒客欲言又止,“不是难过”
他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每每在回答的时候都会躲避眼神,迟简也不着急,只是柔和地看着他,给予他无声的鼓励,告诉他没关系,不论是什么她都会帮他解决。
“我在想,能不能……”最后在迟简的等待中,面前的小漂亮虽仍眼神躲闪,但依旧说出了他的顾忌,“云刚已经被抓了。”
“但是我能不能暂时,暂时先住在你家里”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云寒客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迟简的眼睛,他害怕自己的欲望会从眼睛中暴露,但是这是他一定要争取的东西。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他哽了一下,最后依旧坚定地说,“就是在学校周围找一间合适的房子很困难,如果要搬回宿舍又得再搬出来。”
“我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所以我就想……”
他努力地给自己找借口,不知道是用来来说服迟简的,还是用来说服他自己。
因为他觉得这样真的很卑劣。
“啊?”迟简没有想到对方沉默了一路尽然只是在纠结这件事情。
只一声反问,云寒客就如坠冰窖,他认为这是迟简为难地拒绝,眼中不禁蒙上了受伤的神色,“不行就算了”
“我明天就搬回宿舍。”
没想到云寒客接话接的这么快,仅仅一个吸气的时间,迟简就被夺去了说话的权利。
看着突然变得消沉的小漂亮,迟简忙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住多久都可以,你根本不用去外面再租房,除非你觉得在我这里住的不够自在。”
看着眼前的小漂亮仍然低垂长眉,迟简又解释:“我刚才只是在惊讶,我以为让你这么纠结的事情应该会是一件大事。”
“没有想到仅仅是这样,所以才没忍住感叹了一声。”
语毕,那心情低落的小漂亮才渐渐重新抬起头,看着他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迟简无奈。
“真的!”说着还抬起手三指朝天,“要是我有一句是在说谎骗你,我就被翟子琼压在花果山打十年游戏,不吃不喝,不得好——”
“说什么呢。”
没等她毒誓发完,一只细长的手就附上了她的口鼻,而那三指朝天的手也被握住掰了下来。
“唔?”
突然感受到面上的触感,突然被动闭麦的迟简也不由愣神,直到对方将手拿下,她还是没有从那种怔愣之中回神。
清香的气味飘进鼻腔,细嫩的掌心又在她的面上摩擦,即便迟简一早就体验过云寒客滑嫩的双手,也一早就知道云寒客身上总是带有一股清新的香味,但是知道归知道,理论知识无法覆盖实践。
她还是十分不争气地被香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
……
所有嫌疑人均已落网,此次回到上京城后迟简也陷入了繁忙。
虽然她为刘家二老举荐了新的代理人,但是由于这些年都是她在陪伴了二老,所以二老在一些事情上还是得来过问她才会安心。
整整半个月,迟简都在忙着举证开庭,一时间竟也脚不沾地了起来。
但是家里还有一个人得她挂念,云寒客刚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最近的情绪很是晦涩难懂,迟简只怕是云寒客有些郁结在心,最近总是在工作后赶着回家。
结束了又一整天的忙碌,迟简一脚油门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驶回了家。
推门而入。
像这半个月来的每一天都一样,还未等她踏入门槛,清澈的声音就随着她开门的声音重叠而至,
“你回来了。”那人好像是算到了她进门的时间,一早就等候在了门口的玄关处,他躬身将拖鞋放在她的面前,而后又自然地接过了她刚脱下的外衣。
“今天怎么这么晚,吃饭了没有?”
迟简看这面前将她的外套悉心挂好并展平的云寒客,语气愈轻,“不饿,你吃了吗?今天的菜色还合胃口?”
她看着眼前人,叹息道,“寒客,就算在家也要多穿点,就算家里不冷,也怕我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气侵蚀身体。”
“你身体本就不好,正是天寒地冻的三九天,不要再感冒了。”
似是听惯了类似的念叨,被‘教训’一场的云寒客也没有气恼,听到迟简此番话语后他不仅没有抱怨,反而面色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