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一顿，随后偏了偏头，若无其事地道：“每一次见面你都得说这句话，我都听腻了。”
文小明一直看着千千。
他的确每一次都要说一回，但这种事无论说多少次对不起，都不为过分。
不管是什么因，他都是直接导致她投湖自尽的人。
他对她永远心存愧意。
*
洛鸢虽然很不愿意打断这个挺煽情的氛围，但是在这种场景她坐在两个人中间着实是有点奇怪，她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弱弱道：“咳咳，那什么，我有一个问题哈。”
她说完，两个人一同从刚刚的情绪中抽身而出，不约而同盯着洛鸢。
那一瞬间，洛鸢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救救我，别这样，我害怕。
“怎么了？”千千朝她鼓励地笑了笑，很是豪爽道，“有什么问题问就是了，我们定然知无不言！”
“就是吧，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们呢？”洛鸢尴尬地笑了笑，掰着手指头给他们进一步表达自己的疑惑，“之前不知道就算了，可现下知道了你们本来的名字，再叫文小明啥的会不会有些过于草率了……但是呢，要是叫你们本来的名字，那外面还有跟你们重名的，这么叫起来也很怪……”
这话说完，千千与文小明相视一眼，陷入了沉思。
“就叫现在的名字吧，”千千突然开口道，眸子里闪着光，“既然都跳出来了，那不妨跳得彻底一点，舍了之前的名字，也算是重新开始。”
“老子觉得现在的名字也不错。”文小明龇牙一笑。
洛鸢对千千的话颇为赞同，倒是对文小明的话产生了质疑：文小明这个名……真的很好听么？
洛鸢挠了挠头，总觉得文小明的审美挺清奇。
反正她不理解。
*
称呼问题确定了，洛鸢瞅了瞅千千，有些迟疑地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邀请：“千千啊，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干票大的……”
“有兴趣啊。”千千眯起清媚的狐狸眼，朝洛鸢笑得轻快，“你做什么我都跟着你。”
“这么信任我？”洛鸢惊了，喃喃道，“万一我要做什么报复世界的事……”
“你是不是傻？”文小明看着洛鸢满脸感动，有些受不了地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伸手指了指自己，显出几分神气与得意，“老子都跟着你了，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洛鸢脸上的感动瞬间就没了，她耷下眼皮，拉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地看着文小明。
兄弟，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就不能让她感动一小会儿吗？
“你少听他往脸上贴金了！”千千啐了一口，颇为认真地盯着洛鸢道，“跟他没关系，我认准的是你这个人。”
洛鸢的眼神倏地亮起来，如果身后有尾巴的话，应当会摇得风起。
像一只眸子湿漉漉的小狗。
千千看着眼睛里闪着碎光的洛鸢，两眼放光狠狠抱住了洛鸢。
文小明磨了磨牙：这两个女人有完没完了，这么腻腻歪歪的成何体统？！
他还在旁边看着呢！
到底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
既然已经敲定了要一起搞事情，必要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跟当时文小明一样，千千体内飞出了一道光，落入洛鸢的体内。
而洛鸢脑海中又多了一根弦，轻轻一拨动便可与千千对话。
洛鸢：好耶！成功加上漂亮姐姐好友咯！
“对了，阿鸢，”千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朝洛鸢眨眨眼道，“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出去？”洛鸢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她什么意思，迟疑地比划道，“我能出去的，上次我就是变成了一串檀木珠串……”
“那是死物，”千千摇了摇头，了然，随后眨眨眼，拉着长音道，“你想不想以人的形象出现在外面？”
人……的形象吗？
洛鸢心头颤了颤，眸子里的水一荡，湿漉漉的。
“想，”洛鸢定定地看着千千，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我当然想。”
作者有话说：
变人倒计时！（搓手）
第69章 我要出去
纵然身为系统有无数新奇的体验和特权, 但是洛鸢始终被困在意识空间中出不去，再新奇的东西也变得腻味了起来。
之前就算能出去，也不过是被困在另一个地方看风景罢了。
比起曾经也就是多了个能呼吸新鲜空气的好处而已。
成为系统太久, 她简直要忘记自己当人的时候的感觉了。
洛鸢叹了口气，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千千，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期待。
千千弯下腰, 点了点洛鸢的鼻头，笑眯眯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语气听起来很是亲昵。
洛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朝千千腼腆地笑了笑。
“等着，”千千像大姐姐一样，堪称有些宠溺地揉了揉洛鸢的头，“我让他们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洛鸢表示理解, 用力地点了点头。
毕竟大变活人这事是有点惊悚。
一个不小心被看见了, 她还可能被当成异类架在火上烤，至于烤个几分熟那就不一定了。
洛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千千，千千已然合上了眸子, 看起来像是在跟外面的小苏韵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