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离谱的,两个人拿着长.枪对着刺,互相魔性地扭腰摆胯躲来躲去。
被揪出来示范的两个人哭丧着脸,把这辈子乃至下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一时间群魔乱舞,妖娆无比。
鬼知道四阿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整人的法子。
这命不要也罢。
四阿哥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每天闲得无聊,于是便乐此不疲地到营中祸害无辜将士。
就这个闹腾劲儿,但凡换个身份,直接被群起而攻之了。
四阿哥表示他无所畏惧,反正没什么人能打得过他,这里面也没有人比他身份更高,所以就只能委屈大家受着了。
将士们不敢怒更不敢言,只能委曲求全地受着。
不过四阿哥的做法虽然有一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帅气,但是有一说一,经过他一番毫不留情草操练的人,在战场上一个比一个厉害,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所以大家对他心情着实复杂。
简单来讲,就是骂骂咧咧地大声夸他,哆哆嗦嗦地小声骂他。
佩服是真佩服,害怕也是真害怕。
四阿哥没个正形地叼了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抱着肘随便找了个地靠着,微微眯着眼,任凭微暖的日光洒在他周身,将他一身铠甲照得粼粼闪光,整个人仿若神祇。
他瞧见有人似乎在偷偷观望着他,齿间磨了磨草梗,然后毫不留恋地吐出了狗尾草,似笑非笑地抬起眼往那边看过去,勾起一个稍显不怀好意的笑,惊得那人打了个寒噤,飞速收回视线但还是慢了一步:“赵虎,你那对招子不看路看我做什么?你看花呢?”
四阿哥这话音刚落,赵虎猛地嚎叫一声:“卧槽,王麻子,你他娘脸上怎么长了朵花?”
“……你他娘脸上才长花!”王麻子一顿,然后狠狠啐了一口,幸灾乐祸地瞧着看起来晕头转向的赵虎,“是你眼睛出问题了吧!”
赵虎现在顾不上纠正王麻子的说法,他如今看什么都是一朵大红花,这大红花还很有特点地在花盘处长了一张血盆大口,呲着个大牙就冲他张牙舞爪地冲过来。
赵虎:“……”
赵虎:“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于是所有人就看见赵虎闭着眼,惊恐地莫名其妙打出了一套拳!
“啊——!”左勾拳。
“别——!”右鞭腿。
“救命——!”横扫千军!
瞧瞧这轻灵的身法,瞧瞧这飞快的躲闪。
再看看这熟练的动作以及千钧的气力。
比起他之前打的狗屁玩意,这套拳真是标准极了。
众人叹为观止,并且对他倍感同情。
因为他们渐渐发现这家伙不能出错,一旦出错他就会像被李大娘烧的滚烫开水当头浇了一身似的,飞快收回刚才出偏的腿或手,然后就像是被狗咬了一样蹦得老高。
至于惨叫?
那倒没什么特别的,主要是因为他每一步都在惨叫,就跟被什么要命的玩意儿撵着咬似的。
出错了之后只不过是更加高亢,更加凄惨一点罢了。
——能不惨么,毕竟在赵虎的视角里,他一旦错了,便意味着他没躲过大红花的嘴,那呲着大牙的大红花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下,是真的很疼。
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大脑还是将这个痛感诚实地反馈给了他的神经。
所以在他的视角,被咬了,那就是真的被咬了。
甚至这玩意儿就连咬脑袋也是真的咬,他都能闻到大红花嘴里的腥臭了。
除了不会死之外,真的跟现实一模一样。
其余的人不知道赵虎的痛,他们听赵虎的惨叫听得太多,都有点麻木了。
他们只是幸灾乐祸地围在倒霉赵虎跟前,围观他打拳。
四阿哥的做法虽然丧心病狂,但是不得不承认,除了丢脸一点,难捱一点,这真的很锻炼人。
至少他们看得出来,赵虎的拳风在一点一点地由弱变强,他的一些错误的小习惯正在被强制性纠正过来——尽管听着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就知道这过程极为痛苦,但是赵虎的拳打得确实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你们就光看着他打拳?”四阿哥又勾起了那抹令所有人心惊胆战的浅笑,他挑起眉,玩笑似的拉长了音,“啊,我明白了,你们也想像赵虎一样学打拳对不对?”
说完,四阿哥顶着所有人惊恐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挽了挽袖口,朝他们挑起唇角,启唇:“那不如一起?”
于是所有人都没跑成。
所有看热闹的人眼前纷纷出现了他们极为惊恐的东西。
“卧槽!脑脑脑……脑花!”有人哆哆嗦嗦差点吐出来,“别过来!哕——!”
“鬼啊!”有人尖叫一声,“卧槽卧槽,你他妈眼珠子咋流血啊!救——命——啊!”
“娘?”还有人画风清奇在喊妈,可是尖叫声一点也不比见了鬼的那兄弟小,他歇斯底里,“娘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先放下笤帚疙瘩!啊——!”
一时间又是群魔乱舞。
四阿哥却舒心地笑了。
这盛世终究还是如他所愿。
四阿哥静静地抱着肘,幸灾乐祸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感慨:“我可太他妈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