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周雨柔拿了帕子给萧珩予擦汗,“最近天气不好, 你要当心。”
萧珩予拉下她的手:“别,今天都在矿洞里,脏。”
周雨柔绵绵地看着他:“不脏。”
俩人慢慢在前面走, 看得后面的萧宸予很是羡慕。“娘子”他伸手拽拽陆柒的袖子,向他们努了努嘴, 那意思你学学人家啊。结果嘴上被堵了个白白、软软的东西, 咬一口还有点甜。
陆柒使劲把茯苓糕往他嘴里塞:“吃!”想堵住他的嘴,结果没想到他这么不老实, 吃了糕不说还含住了她的指尖舔了一口。
“萧宸予,青天白日的,你要点脸。”陆柒觑了四周, 虽然这里穷乡僻壤没什么人, 但是他也太大胆了。
萧宸予低头在陆柒耳边说道:“说了,叫我允庭。”
那日牢房中, 陆柒连连求饶,却听他不依道:“叫我允庭。”
“什么?”
“允庭, 我的字, 叫了就放过你,乖。”
陆柒迷迷糊糊叫了, 结果直到嗓子哑了才被放过。
此刻回想,她不禁双腮云霞似火,垂了灵动的眼杵到地上,小嘴抿成一线。
“娘子害羞啦。”萧宸予抓了她的手微微晃了晃,本就不安稳的心更是没了着落,“我想你了嘛,想同房,想跟你一个被窝。”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才尝了荤就断了肉,别说人了就是头狼也得夜夜对月干嚎,感叹命运的不公。
“你、你怎么这么…”他现在顶了张贵公子的脸,说着这般粗俗的话,就跟这岭南的湿气似的,闹得人又难受又有点心痒痒,她忙转移话题,“为什么你的字叫允庭?”
“芸若允庭,愧枫被宸,祖父大抵是希望我能成为为人遮风避雨的男子汉吧。”他有些感慨,如今落到这步田地,祖父会不会失望?
手被人摇了摇,就见陆柒纯净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你已经是了。”
他在她心里建了一个家,风雨不倒,岿然不动。
“柒柒。”萧宸予又心痒了。
回家的路上恰好经过一片玉米地,“小柒,我听村民说,这玉米地可是好地方。”萧宸予看着比人还高的玉米杆子,若有所思。
陆柒驻足打量了一圈:“这很普通啊,有什么特别?”
萧宸予轻佻眉梢,唇角藏着一抹坏笑,凑到陆柒耳便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陆柒提脚就踹,被他一扭身躲开了。
“有种你别跑。”
“我又没瞎说,要不咱们晚上来试试?”
“萧宸予!”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惹得萧珩予和周雨柔大笑。
“三弟怎么越来越不稳重,倒是越活越小了。”
周雨柔大胆地挽着萧珩予日益健壮的胳膊:“那是他们感情好,你看小柒都笑得比以前多了。”
萧珩予低头看了看周雨柔:“我看你也年轻了不少,谦哥儿前几日还跟我念叨,说想再要个妹妹呢。”
不满意抱不着媳妇的可不止萧宸予一个。周雨柔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跺跺脚捂着脸也跑开了。
乡间的小路崎岖蜿蜒,载着嬉闹的人群向远处袅袅炊烟下的几间小屋屋欢快地奔去。
一推门,陆柒鼻尖动了动,眼睛一亮:“哪里来的鸡?”他们现在可不够银子买鸡。
朱静婉扶着门框摸摸肚子,笑道:“我就说炖鸡绝对少不了你,谦哥儿捉了只山鸡,快点洗了手来吃饭。他都快馋死了。”
萧羡予生怕她碰了紧跟在后:“你慢点。”
陆柒挽起袖子:“我看急得是你吧,不然怎么我们一回来,你就巴巴地出来,看把二哥紧张的。”
“小柒最近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我看就是三弟教坏的。”朱静婉转身跟王夫人告状。
王夫人搂着谦哥儿对萧晏礼说:“你瞅瞅,你儿子都教坏媳妇了,还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夫人如今倒是越来越接地气,对萧晏礼少了几分敬重,多了几分亲昵。萧晏礼心里欢喜,只是在儿孙面前轻轻笑笑,不说话。
这边几人都洗了手,把茯苓糕装了盘,还把秦艽等人叫来一起吃饭。到了这里,大家都在院内围坐一起热热闹闹地用饭。
才放下筷子,就有一群村民找上门来。
打头的是王大婶夫妻两个,四娘开了门,看她神色不善:“王婶子,可有什么事?”
王大嫂瞪了她一眼,顶着丰腴的胸脯把四娘挤开了,闷头往里冲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鸡架子,顿时指着谦哥儿鼻子叫道:“好哇,果然是你偷的!”
“有话好好说,你怎么上来就偷不偷的。”陆柒看不惯她在那里指手画脚的样子。
王大婶根本不她这么年轻小媳妇放在眼里,撸起袖子就来拽谦哥儿,却见陆柒眼神一变,锋利如刀,她心头一寒,便道:“老大,老二,你们两个出来说!”
两个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虎头虎脑地把事情说了,他们家的鸡围养在山坡上,结果晚上发现少了一只,后来问了村里人都说看见下晌谦哥儿捉了只鸡回家,那鸡瞅着像是王家的。
这边人说不太会说官话,说了半天儿,陆柒他们才听明白。谦哥儿跑出来道:“我没偷你家鸡窝,那是我在山上捉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