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侍书一肚子苦水,看着旧人想起旧事,无限感慨,“唉,我家主子以前多好的人啊,现在……现在……”
铃兰:“现在?”
侍书左右转了下脑袋,一副生怕隔墙有耳被抓去打板子的猥琐模样,“不说这个了,铃兰,咱们多久没见了,说说你吧,这几年过的怎样?我记得你都有二十了吧。许了人家没?”
铃兰挺无语的,说话不客气,“你管我那么多?你想娶我?”
侍书羞涩的脸都红了,又偷看她,“我一直不知,你竟对我是……是这个心思。”
铃兰抬脚就踹了他一下,侍书一下被踹清醒了,忙告饶,“不敢,不敢!姑奶奶,我就问问,真心关心你,没别的意思。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铃兰收回脚,问,“说来你比我还大好几岁,怎么,娶妻了没?孩子都会跑了吧?”
这话可真扎了侍书心窝了,他可太想娶妻了。
二人巴拉巴拉聊了许久,一直到快天黑了,也没见郡王回来,铃兰不愿久待,留下银子,同侍书挥手告别,回了白驰那。
也是巧了,她离开没多久,谢无忌几乎是踩着点回来了。
侍书张口说话,才发现嗓子都有些哑了。
谢无忌黑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别惹我,否则要你命的气息。侍书吞了口吐沫。
谢无忌不满:“你怎么在这?有儿来了?”
侍书心说:“是哦,”抬手下拜就要告退,人都转过身奔出去好几步了,又被叫住。
谢无忌直觉有事,侍书不着四六的说了。
谢无忌听了好一会,抓住了重点,“你说铃兰过来讨要诛邪?你怎么没派人告诉我?”
侍书不以为意,“她一个小丫头片……子……”
谢无忌沉沉的目光压下来。
侍书心知犯了错,着急辩驳:“郡王府不是归长史管吗?好家伙,他派人将我叫来,竟没派人请您?”
谢无忌冷着脸:“他不知我的心思,你也不知?”
侍书是真不知。他先前就太喜欢猜主子心思了,才从贴身心腹被一贬再贬。
“我,我,唉,可是听铃兰说,那诛邪是蒙大将军所赠,我以为您是知道了,是故意将短刀骗了去,不会归还。”
这不猜得挺准的嘛!
第66章
谢无忌是听说过, 蒙元顺送了一柄叫“诛邪”的凶器给白驰,据说是一柄长约七尺三,重约上百斤的神兵利刃,凶器一出, 神魔皆退!
看来传言多数都是不能信的!
不过那短刀现在却不在他身上, 因为短刀锋锐难得,刀鞘却过于简陋粗糙了些, 并不相配。他转手就着人送去了匠人那, 命人重新给锻造一柄刀鞘,没十天半月拿不回来。
现在情况有变, 既然是别的男人送的佩刀, 那就没必要送还回去了。
谢无忌什么也没说, 走了出去。
侍书站在原地,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内心十分焦虑。
不多时,有人来唤侍书,侍书塌肩弓背的过去,谢无忌手里提着一柄长剑。
剑鞘流光溢彩, 镶嵌各色宝石,雕工精美,哪像什么随身佩戴的防身武器, 倒像是一件世所罕见的珍宝。
谢无忌递给他,侍书呆了下, 双手捧上。
意外的轻巧。
“你替我转交给她, 就说诛邪丢了,找不回来了, 我从私库里随便找了一柄长剑还她。”
大概是语气太过随意,侍书过嘴不过心的老毛病又犯了,张口就道:“铃兰带了银子来赎,把银子退回去就算了,真不用还一件宝贝,折了买卖。”
谢无忌冷飕飕瞅他。
侍书又想哭,“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谢无忌:“银子呢?”
很快,有下人进屋,将那一匣子银子送来,谢无忌收了匣子,退了银子,很宝贝的将那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匣子放在书房的书格内。还来回还了好几个位置,摆造型。
侍书都看傻眼了。
待谢无忌莫名好心情的摆好匣子,一抬头,见侍书还在原地站着,又沉下脸,“你还傻站着干嘛?忘了我交代的事?”
侍书瞅一眼屋外漆黑的天,脸都垮了,“主子呀,都快宵禁了,我这一出去,半道上就要被金吾卫叉住了,况且白将军她……”
谢无忌:“咳……”
“夫人夫人,夫人在宫里,小的也进不去啊。”
谢无忌横他一眼,“你自己想办法,送不出去你也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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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同一时刻,铃兰将侍书那儿探听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难免忧心道:“从前我就知道郎官是个好性子,可是再好的人,被欺负狠了也会咬人。将军,这次回来之前我就有些担心,现在听侍书这么一说,我更担心了。”侍书这个没心眼的,诉说的是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可听到铃兰耳里就是谢无忌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孝父母,不顾亲子,对待曾经的贴身侍从也心狠的没天理。
铃兰可不信什么“旧情难忘”,她更愿意相信“笑里藏刀,伺机报复”。
堂堂郡王,要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以前是年纪轻见识浅,穷乡僻壤娶个媳妇不容易。现在他什么身份地位?便是他自己不想要,也会有巴结他的人往他跟前送各样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