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坦桑王子还想上前找白驰说话,被愤怒的百姓冲撞过来,不得不在同行人的护卫之下迅速逃离,像是丧家之犬。
有大臣看着场下乱成了一锅粥,着急道:“娘娘,您看,您看……”他还在担心被也和部人怪罪。
姬后反问:“不好吗?这就是胜利的意义啊!我们的百姓现在知道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男儿的血性被激发,他们充满了自信!此战,我大周必胜!”她紧紧握住拳头,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场中的女子,仿佛一团烈火在燃烧。
同样燃烧着别样激动情绪的还有沿街三楼包厢的郎子君。
她的心腹正兴奋的向他诉说,这次又赚了一大笔钱。郎子君何时何地都会发挥商人的本性,此次国难当口,还不忘设了赌局。爱国的人不会参与这种事关国家荣辱的赌局。赌鬼们爱国心有之,但不多。任何事到了赌局面前屁都不是。虽然很想买周国赢,但最终还是下了匈奴的哈巴哈尔会赢。郎子君既然知道姬后的打算,心里清楚无论如何这最后一局不会有结果。周国是不赢也会赢。
周国赢了。
她打赢的!
郎子君扑到窗口,痴迷的望着远处的背影,她感到心脏狂跳,呼吸急促。那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她的心。
郎子君不顾一切的往下冲,福喜愣了下,捉住她的胳膊,往回拉,“主子,现在外头太乱了,您不能出去!”
混乱中,白驰的四周仿佛自成一世界,无人敢靠近,她头也没回,将短刃朝后一抛,谢灵空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抬手接过。刀柄还是热的,她刚刚还握过。一想到这,谢灵空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姬后的侍卫分开人群,领头的宫人走到白驰跟前,以极其恭敬谦卑的姿态请她入宫。
铃兰顾不得许多,冲了过去,侍卫早就将白驰团团围住,圈在中间,既是保护,也是阻拦不怀好意之人。
铃兰被挡在了外头。她生怕被抛下,大声喊,“主子!主子!我是铃兰,铃兰呀!”
这话很废话,不过挺奏效的。
白驰都要走了,听了她的话,顿了下,眼皮子一掀,很无语。
宫人很懂察言观色,手摆了下,示意侍卫放开铃兰,转回头又想去看白驰脸色。她已率先开道走在了前头,铃兰欢欢喜喜跟上。
张九郎呆坐在地上,年岁不大,情感倒开始复杂了。
这一刻的他恨不能化身小狗,摇着尾巴也黏上去!
服了,真,彻底服气了!
他看着她,只觉得她的背影都带着一层强烈的光晕。
这般想着的时候,他不由抽了自己一耳光。响声惊动谢灵空,他不解的回过身,扶助他,询问,“九郎,你怎么了?”
九郎龇牙咧嘴,疼的又揉脸,“我命真大呀!那时候那么得罪她,她都没把我弄死,还是我寂哥哥的面子大吧?哎哟。”
谢灵空一愣:“你认识她?”
九郎:“谁?你说大嫂吗?”啧,这会儿倒开始叫大嫂了。他一脸惊奇,“她是谢无忌哥哥的娘子呀,你没见过吗?”
轰隆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劈了过来,谢灵空感觉自己一定耳鸣了,“谁?你说谁?”
张家的仆人穿过人群,挤过谢灵空,又搀又抱的将他们的小少爷护在中心,问东问西,生怕伤哪儿了。其中一个已自觉蹲下,要将小少爷背在身上。被张九郎一脚蹬开,今日这场比试对他的启示颇大,少年人的热血被唤醒,也不矫情了。屁.股还是歪的,是真的扯着筋摔疼了,但也不叫一声。
他非常得意,没处宣扬的样子,急切的显摆道:“看你们少爷面儿大不大?要不是我差点遭了毒手,她还不会现身!你们也没机会见识到她的本事!知道她谁吗?哎,你们知道吗?我大嫂!谢无忌哥哥家的。当初我流落在外就是她救了我,我们关系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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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和部的恶魔被打败的消息像是插了翅膀,迅速传遍大街小巷,百姓自发庆祝,一时间整个平京城载歌载舞,人们欢呼庆祝,比过年过节还要热闹。
有豪气的店家甚至自发拿出酒水,免费供人享用,只为今个真高兴。
于此相应的,这位神秘女子也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很多人不知道她的来历,有说是隐士高人,也有说是天外来客,更离谱的说是战神化了女身下凡,等此间事了,就会重新回归天庭。也有很小一部分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出了结果,说是好像在哪儿见过。说来说去,似乎是郎子君府邸门口,啊,对了,那次她暴打几名纨绔子弟,也同样的下手不留情,叫人头皮发麻啊!是她吗?好像是吧?
胜利的消息同样传到了公主府。
公主这一日都没心思照顾孙子了,一直跪在小小的佛龛前,求神明保佑求列祖列宗庇护。她是昨天同瑞雪说了那一番丧气的话后才知道丈夫的打算,听了他的吩咐,借着孙儿的满月酒故意在来道贺的女眷间说了那些讨嫌的话。为的是在这场不可避免的冲突中不会波及官家女眷。
姬后这是打算好了,来个先斩后奏。在诸位大臣的面前捉了也和部王子,若是他们激烈反抗,甚至杀了他都有可能。如此,大周便退无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