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日的熬夜用眼,不防晒,不做任何护肤程序。
徐一骁是不是也会觉得, 沈雪玉比她更漂亮?
喜欢一个人容易让人心生嫉妒,也使人常常自我审视,产生自我怀疑。
甚至会对自己之前从来不屑关心的事物突然产生关心, 就连一向孤高傲气的贝曼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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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演结束后学校还没到放学时间,各班级被通知先回教室,再统一放学。
从剧场回七中有挺长的一段路, 众人走得零零散散, 也没了来时的整齐队列。
关键是大家都玩得比较开心, 老师也一样,所以就放任自由了一些。
有的同学结伴买路边摊, 老师也只是嫌弃地递了个眼神,笑笑没有阻止。
贝曼多数时间都耗在了化妆间,根本没机会体会到她们的欢乐。
她下巴缩在领口下面,寂静地不讲话,也没摆任何需要配合气氛的表情,在一片笑声和热络的说笑里,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陈白屿还以为她是因为太冷了才会缩成这样。他斜低眼睛,轻轻说,“你冷我把校服给你穿。”
贝曼摇摇头,“不冷。”
陈白屿默了。
贝曼虽然是喜欢安静的人,但并不寡言少语。况且此刻的她看起来有些失落,微微蹙起的细眉,仿佛在说,我心里很难受。
陈白屿不禁想到一月前的那天。
从那天后,徐一骁就没再缠着贝曼,她也在两天的消沉后,逐渐步入了正轨。
陈白屿沉迷于这样清静的生活,和她一块吃饭学习,没有其他人打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间越长,他对贝曼的依赖深入骨髓。
可以的话,他希望永远如此,不要再发生任何变故。
然而现在,他从她情绪的起伏里,又察觉到了一丝让他紧张的异样。
同一时刻。
几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远处缓缓靠近。
秦飞:“骁哥请吃虾殿啊不去?不去错亿。”
沈雪玉:“可是在那边吃饭,很贵吧。”
秦飞:“骁哥兜里多少钱,嫂子能不知道?”
“你别逞能哦,我爸爸说在那边吃一顿很贵的,他跟他们公司的老板陪客户去过一次,吃一次好几千。”
徐一骁懒懒地笑,嗓音浓低哑懒,似乎在笑他的小女朋友单纯脱俗,一点儿不贪图钱财。
沈雪玉长得娇弱安静,没想到性格却不内向,娇俏开朗,可爱招人,说话也软软糯糯的。
贝曼的脸色更苍白了,他们几次三番如同巧合一般地出现在她周边,就像是故意的在炫耀。
贝曼想像之前一样走快点,但身后的几个男生身高腿长,走得也不慢。他们聊天的声音就像苍蝇似的挥都挥之不去。
“吃完饭去哪玩啊?”
“夜色酒吧。”
“啊…要去酒吧吗?”
“带你玩好玩的。”
“……”
就在贝曼走到围栏通道口,想过马路去对面买个东西,和身后的几人错开一下时间。
陈白屿忽然伸出手,朝她递了一个东西,“明天元旦,我送你一个小礼物。”
贝曼疑惑地低眼睛,一把小小的桃木剑静静地躺在他玉白的手掌心。
贝曼慢慢抬起眼,看他。
目光碰触时。
陈白屿清俊的双瞳像深静的潭面起了浅浅的涟漪。
贝曼不懂桃木剑的用处,只当是个装饰物,她抿着笑,接了过来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她把那柄小剑放进了口袋,顺势问了一句,“你去庙里求的吗?”
陈白屿顿了顿,答非所问,“桃木剑,驱邪避凶,斩烂桃花的。”
看着她不明所以的双眼,紧接着又呆呆补了一句,“我在庙门口,买的。”
亏他这个礼物,让贝曼联想到身后腻腻歪歪,打情骂俏的两位,其中一个狗东西可不就是讨人厌的烂桃花。
陈白屿这礼物送得真有桑骂槐那味儿,不仅调开了她的注意力,还化解了她的忧郁心绪。
至少当下,她忽然开怀了很多,捂着嘴低声笑了笑。
陈白屿看见她高兴了,唇角也情不自禁地弯起。
他们这头气氛一活络。
身后的徐一骁也不是睁眼瞎,在后面瞅到了,定住看了一两秒 ,手从口袋里掏烟出来抽。
沈雪玉在一旁阻拦,“后面还有老师,你过一会儿抽嘛。”
徐一骁笑笑,“烟瘾犯了,不抽你亲我一口?”
沈雪玉红着脸捶他的肩膀,“讨厌,有人在,你……不要这样说。”
王杰和秦飞一阵唏嘘起哄。
贝曼捏着那柄小小的桃木剑,才浮出片刻的笑意慢慢敛了起来。
陈白屿看看她,再看着马路对面,“你要吃红豆饼吗?对面有卖的。”
贝曼:“…嗯。”
她也是想避开徐一骁的。
陈白屿低眼睨着她,薄唇愉悦地微微弯出弧度。
他们结伴过了马路,把身后刺耳的调笑声甩得远远的。
徐一骁轻轻吐出一口烟,从他俩身上撇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