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快吧。”言深小声道。
见言深不好意思了,段柔又追问道:“你在国外那几年,有谈过恋爱吗?”
言深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发现在感情这方面完全是空白,未来将会有的也全是关于那个叫楚潇潇的花瓶。
“嗯。”
言深点点头,目光在文件上的字与字之间游离。
如果和顾如意在一起的那两年算数的话,那自己也是谈过恋爱的人。
当年他还不是皇帝,只是入京暂住的权臣之子,顾如意也不过是后宫里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虽然他们当时没有任何权力、地位,但那一段日子却是他一生中度过最快乐的时光。
“那姑娘怎么样了?怎么没有听你提过?”
关于孩子的感情生活,当父母总有数不尽的好奇心。
尤其是当自己经历意外后,言新国悉心照顾自己的这段时间,越发让她觉得生命中需要有另外一个人的陪伴。
言深自然而然地将顾如意带入到了女朋友的身份,“她很好,我只谈过她一个对象,只是后来出了些事,不得已分开了。”
后宫佳丽三千,他一瓢都没饮。
群臣反对他娶顾如意为后,不接受她前朝公主的身份,但他并没有就此屈服。
每年选秀都会挑选秀女进宫,大臣、周围列国也会送上美女,可他在朝四十余年却依旧没有子嗣,原因就是他并没有临幸任何妃子。
“你挑个位分吧,朕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但你必须要与朕演一辈子的戏。”
“喏。”
所有的妃子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金银珠宝、锦衣玉食,可唯独没有得到皇帝的心。
有的妃子在宫中待腻了,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他便会让她们假死出宫,还她们自由。
宫中的女人如四季之花开了又谢,他却只爱身边那位守花之人。
既然不能娶她为后,那他宁愿与她一同孤独到老。
“说起来,她跟顾瑶同姓,也是姓顾。”
不知怎地,言深忽然想起了顾瑶,那个和顾如意有几分相似的经纪人。
提起顾瑶,段柔也有了要聊下去的兴致:“小顾?好几天没见她,也不知道她脚伤怎么样了。”
“应该已经恢复了,”言深猜测道,“前几天她去了横川,估计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段柔很喜欢顾瑶,尤其是想到她跳舞时的认真劲儿,像极了看另一个年轻时的自己。
“正好,到时候中秋节给她拿点咱们家自己做的月饼。”
同一轮明月下,在横川影视基地这边,导演正在让场工布置场景,准备拍今天晚上的夜景戏。
“楚潇潇呢?怎么还没到!”导演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烦躁地对着黄媛叫喊道。
黄媛急忙关掉了正在浏览的网页,“不知道啊。”
“你跟她说今天晚上临时加塞拍戏的事了吗?”
“说,说了,”黄媛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另一只手飞快地在通讯录里寻找着楚潇潇的名字,“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导演叹了口气,转身又去看其他的演员,“快开拍了连个人都找不到,顾瑶不在真是不行。”
黄媛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心里那股无名火又烧了起来。
十分钟后,楚潇潇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刚刚洗完澡,她湿漉漉的头发胡乱地披散在肩上,穿着一件宽大的卫衣脸上戴着口罩,像极了早上起晚了慌忙赶去教学楼上课的女大学生。
“对不起导演,我不知道今晚加戏。”
临近收尾,这几天楚潇潇和男女主几乎每天都在片场。
倒是平常兢兢业业的陈玲,因为最近没有她的通告,自从那天拍完戏之后就去市里玩了,只等几天后拍完自己最后几场戏杀青。
今天下午收工后,她正准备回去收拾下早点睡觉,没想到洗澡洗到一半就接到了黄媛的电话。
导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又移向了旁边的黄媛,“不知道?你经纪人没跟你说吗?”
楚潇潇一脸懵逼:“没有啊。”
“我跟你说了,今天晚上临时加戏,”黄媛提高了音调,将她的声音完全盖住,“是你自己忘记了。”
“我,我……”
楚潇潇无辜地看着导演,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她听了顾瑶的话,收起自己绿茶味的眼泪,这几天拍戏,不管再累再苦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可当面对黄媛的污蔑,除了哭,她竟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解,只能干着急。
因为忙着布置现场的道具,导演懒得跟她们扯皮,随口打发了她们几句:“行了行了,赶紧去收拾,一会就开拍了。”
去化妆间之前,楚潇潇不解地看了眼黄媛,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却满是敌意和嫌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黄媛仿佛变了个人,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甚至还会在看似不经意的时候推搡自己。
她有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过歉,但……
这几场戏从晚上拍到了凌晨两点多。
因为明早的戏还要用今天的服化道,所以演员们并没有急着卸妆换衣服,索性就穿着衣服回酒店休息。
楚潇潇出门太急忘了带酒店的房卡,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来找黄媛,可想到她手里有另外一张备用的卡,还是不情愿地找到了休息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