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错吧。”
“嗯!这田螺还真入味啊!”
“我不在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啊,楚潇潇那个事儿精,快烦死我了。”
“顾瑶呢?她不是挺乐意给楚潇潇当老妈子?”
“明天回海市,今天一天没见她,估计是和文静去市里玩了吧。”
是陈玲的声音。
听到她们在议论自己,楚潇潇“嘭”地一下推开了休息的门。
两人正围坐在小方桌旁吃夜宵,小龙虾、田螺,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麻辣的香味。
陈玲抬头看了眼来人是谁,发现是楚潇潇后一点也不慌,继续剥着手里的虾壳,权当她是空气人。
这里没有别人,黄媛也懒得再伪装,嫌恶地朝她翻了个白眼。
楚潇潇本以为她们被自己抓包后会有所惭愧,起码会装模作样的道个歉,可看她们这无所畏惧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楚潇潇不想多逗留,朝黄媛摊开手,冷冰冰道:“我没带房卡,把备用房卡给我。”
黄媛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田螺,语气凉薄:“没有。”
“怎么可能,你不是把房卡放在包里吗?我看见你今天带包了。”
楚潇潇扫视着休息室,看到她经常背的白色挎包就放在她的脚边,敞开的拉链垂着一截白色卷纸。
黄媛的包里装着很多自己的东西,剧本、备忘录还有母亲去庙里开过光的手串。
她记得当时来剧组时,黄媛顺手就把备用的房卡放在了侧面的夹层里。
陈玲冲黄媛挑挑眉,不住地哼笑了一声,似乎在跟她说“这傻子不太好糊弄”。
田螺有点辣,黄媛抿了下唇,端起一旁的啤酒大快朵颐,“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楚潇潇急得快要哭了,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目光在她们俩之间来回打转。
陈玲欺负她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经纪人也帮着外人跟自己作对。
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恨不得嵌到手心的肉里。
“你不给我,我自己找。”
楚潇潇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弯下腰扒开了黄媛的包。
黄媛突然爆发,满是辣椒油的手一把抓住楚潇潇的肩膀,狠狠地将她推开,“谁让你碰我东西了?!”
楚潇潇一个重心不稳,直接被她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后面的椅子上。
“咚”的一声,疼痛感扯得她头痛欲裂,连带着手脚都在发抖。
楚潇潇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顺着眼角滴在了衣服上,“你怎么这样啊,我又没有惹你,就是想拿我的房卡而已。”
“又哭又哭,怎么就哭不够啊?”
在一起拍戏这几个月,陈玲见过最多的就是楚潇潇的眼泪,好像她一天不哭,浑身就不舒服一样。
陈玲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将手里的小龙虾壳丢在了盘子上,“这儿又没别人,你装模作样给谁看?谁还能过来摸着你的脸哄哄你?真把自己当成公主了啊!”
撕掉了往日假装出来的友善,陈玲字里行间都对楚潇潇充满了嫌弃。
“我最讨厌你这种做作的绿茶表,你恶不恶心啊,天天‘我怎么啦’‘对不起呀’的,我呸!”
陈玲学着楚潇潇以往柔弱的样子,不屑地啐了一口,自认为自己的真性情比她更高一等。
“我,我没有……”
楚潇潇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可她的眼泪并不能让她们停手,反而被她的哭声吵得更烦了。
“哭哭哭!你能不能憋回去!哭你妈呢!”
陈玲抬手将桌子上的食物碎屑掀到了她身上,这还不解气,甚至还抓起一把没有吃的田螺,对准了她的脸狠狠地丢过去。
就是这张脸,让所有人都因为她的眼泪迁就她。
或许,她也是靠着这张脸,一步步走,哦不,是睡到现在这个位置。
那些男人不就是喜欢她这样娇弱的女生吗?
田螺的麻辣汁顺着脸滴在了衣服上,楚潇潇并没有要反抗的意思,靠在椅子旁边,她只是紧紧地抱住双腿,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忍了她几个月,今天终于把这段时间积攒的怨气全部发泄了出来。
“我要告诉顾瑶姐,告诉导演……”
黄媛冷笑了一声,顺手将小龙虾的汁也泼在了楚潇潇身上,“呵,你觉得顾瑶会信吗?导演会信吗?”
“导演?”陈玲接上了她的胡茬,不以为意,“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吗?你装委屈了这么多次,导演还会信你吗?”
黄媛擦拭着手上的油渍,慢慢蹲下身,看着楚潇潇可怜巴巴的模样,嘲讽地咋舌道,“别忘了,顾瑶可是当着你粉丝的面打得你,她最讨厌你这样矫情的绿茶,告诉她?估计她要知道我教训你,还会谢谢我。”
“是吗?”
门口忽而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外那人时,浑身寒毛耸立吓得立刻失了声。
顾,顾瑶?!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顾瑶右手插在口袋里,左手拎着一只蛋糕盒子,斜靠在门框上,无趣地端量着她们刚才的一举一动。
说来也巧,从市里回来已经是深夜,想着楚潇潇或许还在片场拍戏,就带着蛋糕过来给她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