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由江谦带队考古队进行勘探的过程中频频发生怪异事件，官方请了几位天师前去护卫，不曾想古墓里竟然有只遭过雷劫的游尸。
几位天师用尽全力，终究还是丧命于游尸手下。
“当时太难了，早几年龙脉受损，包括海掌门在内的几位大师竭力修复，身体受创，根本无法出手对付游尸。”靳老叹口气，“若集结整个玄门的力量，或许有一战的能力，但过程中的死伤将无法估量。我当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和游尸交涉，她倒还算讲道理，我们彼此约定，只要她不出地宫，玄门便绝不再踏足。”
有些事不是想不想做，而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他们之所以能够进行交涉，是因为游尸已经被困住。
困住她的人，就是还在母亲腹中，尚未出生的姜芜。
单如玉癫狂地大笑起来：“真是笑死人了，你们竟然会把安危放在游尸的承诺身上，要是她反悔了，自己出来了，到时候你们要怎么交代！”
彼此约定？化干戈为玉帛？那死在约定前的人又算什么？
“我看不如直接借着这次机会把她给除了，天师榜上面那位天玑不是很厉害吗，不够的话就多叫几个，干脆把排名前十的都叫过来！”
“恐怕不行。”姜芜平静地望着她，“大师们都老了。”
这世上最公平的事，或许就只有每个人都会随着时间老去。
这也是官方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培养少年天才的原因。
“如果让我去的话，还是能解决她的，就是最后可能要去掉半条命。”
想要将死伤控制在最小范围，也就只有让她单独出手这一个选择了。
“不过，现在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在这个时候时候受伤。”
单如玉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并没有流露出很强烈的情绪波动，她靠在椅背，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无声在嘲讽着什么。
姜芜读懂她在表达的情绪。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玄门带给她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失望。
姜芜低垂下眸，转身离去。
薄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们这些人，永远只会讲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姜芜回过头：“各自立场不同罢了，这次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们回家吧。”
“诶？”靳老夸张地从椅子上站起，“这件事性质恶劣，就算是姜大师你这么说也……”
姜芜扭头就走：“这点事我说了都不算吗？不干了，我要出道，明天就去找家经纪公司自荐。”
“可以商量，可以商量的嘛。”靳老满脸无奈追了上去，“姜大师，你慢点走，我这老胳膊老腿跟不上了。”
听着他们远去的声音，单如玉无力地闭上眼，已经忘记该怎么流泪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湿润起来。
为什么不说……
只要你说你是他们的女儿，我就会承认……错误。
第123章
天还只有灰蒙蒙亮的时候, 姜芜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呼，独自出发前往穹山。
在天光大亮时分，她踏上了穹山领域, 久渊凝出身形, 俊逸的面容拉长，眉峰紧蹙到能夹死苍蝇, 心情看起来十分糟糕。
他的眸光若有似无飘向姜芜, 没有直说, 隐隐带着针对。
发现姜芜能操控穹山的植物后，久渊就一直躲在桃木珠里逃避事实，他心里产生质疑, 却又害怕知道真相接受不了。
姜芜在得知穹山是狐狸的属地后也相当震惊，冷静下来后又很快释然。
若非穹山有主, 又岂会有那么重的山林气。
怪只怪她认定青涂山, 没往一处联想，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姜芜知他心生猜忌, 放软语气哄道：“事情虽然是这样，但真与我无关啊。”
她虽然占了狐狸的便宜，但却不理亏。
久渊望着那张柔和无辜，隐隐透着讨好的脸, 心脏就像是被羽毛挠过, 痒痒的, 充满猜忌和怀疑的心忽然就平顺下来。
单论时间, 姜芜也不可能是害他的人。
姜芜见他缓缓松开拧紧的眉头，就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
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 从她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总是差那么一点，不如交给狐狸自己去验证。
久渊在前面带路, 生疏到仿佛是到别人家做客，在山里转悠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的狐狸窝。
在狐狸窝外面瞅了两眼，他没有驻足，继续往前，直到看见两棵苍天古树，他伸出手指，挠了挠树干。
“痒痒痒——”古树发出苍老的声音，身躯抖动，枝头树叶簌簌落下。
不一会儿，树干中飘出一个绿色的光团。
那是古树的树灵。
光团围绕着久渊转圈，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神明大人你居然还活着？”
伴随着震惊的语调，枝头的树叶抖落了大片。
光团飘到姜芜面前，左右来回晃悠两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它忽然惊得弹起，极速后退紧贴在树干上。
“这件事我们可以解释的。”
准确的说，事情发生在二十二年前。那一日，一阵地动山摇过后，死亡的气息弥漫开来。
穹山的所以生灵亲眼见证了几位人类天师是如何奋不顾身，拼战到最后的英勇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