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抬起头看着他，染血的脸扭曲，眼里燃烧着愤怒到极致的火焰，“那群野狗般的正道修士，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他们跪在莫桑身前谢罪！”
“什么狗屁正道！狗屁天道！老子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自负没对不起过修真界。”
“可是他们呢？”
褚墨又哭又笑，“就为了区区箴言，滥杀无辜，莫桑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心软给了你一条活路而已。”
“我早就跟他说过，不要心软，做人不能太善良，像你这样的魔种就该丢掉，不该沾染分毫。”
“可他就是不听，现在把你抚养长大，教你修炼，没想到，却是死在那些满口正道的畜牲手里。”
“哈哈哈！天道何其不公！何其不公！老子不服！不服啊！！！”
褚墨嘶吼着，恨不得将那些人挫骨扬灰。
吼完，他又扭头看向傅宴，厌恶地喊道，“你还来干什么？你我师徒从此彻底断绝关系，滚啊！”
“什么狗屁箴言，老子不想管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傅宴安静地站着，眼底是化不开的冰冷。
看着他的背影，姜绾绾鼻子一酸，她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浓烈悲伤。
即使他没有流泪，没有露出伤心的表情。
但恍惚间，姜绾绾看见他垮了腰，几近支离破碎。
姜绾绾伸出手，试图抚去他眼底的悲伤，“傅宴，这不是你的错。”
无论是你的命格，还是莫桑的死，都与你无关。
错的是那些贪婪又恶毒的人。
你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却背负了那么多。
褚墨抱着莫桑的尸体，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
傅宴安静地跟着。
褚墨在一处湖边停下，他沾湿手帕，细致地擦去莫桑脸上的血污，擦干净他的手。
唯独心脏那道碗口大的伤痕无法修补。
褚墨视若无睹，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开始打造冰棺。
傅宴静静地看着，半晌突然道，“听说，有一种禁术，可以让修士死而复生，实现逆天改命。”
褚墨手一顿。
傅宴：“万年前魔族湮灭，禁术失传后，据传言最后被正道得到，当众销毁。”
褚墨的呼吸一点点急促，嗓音微微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傅宴淡淡道，“半真半假。”
褚墨扯了扯嘴角，眼神逐渐疯狂，“好。”
原来，这就是师尊想要转世续缘的根源吗？
【滴！主线任务线索发放完毕，宿主回归中……】
机械声打乱思绪，姜绾绾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黑。
……
“还没醒吗？”
“是，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至今没有苏醒的迹象。”
“说来也是奇怪，这女子有何过人之处，居然能让君上这般对待？”
“别的不说，这模样放在整个魔族，也是数一数二的。”
“我怎么听说这女子是君上的师妹，君上此前刚刚复苏，难保不会对这位师妹心软。”
“不过君上向来不近女色，放一个女子在寝殿，还是有些惊世骇俗。”
“慎言，赶紧走吧，过会儿君上回来，小心被丢进深渊。”
“…………”
耳边传来被刻意压低声音的悄声悄语。
姜绾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肢无力，还有点饿。
她费力地张嘴，“我……”
“砰！”
本来准备离开的魔姬，余光瞥见她睁开的眼睛，瞬间惊掉手中的托盘，轻呼一声，“她！她醒了！”
刹那，三五个魔姬围过来，掀开帷幔，扶她坐起来，垫好软枕。
魔姬问，“您感觉怎么样？”
姜绾绾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我、我饿了。”
第135章 回归，师尊被关炼狱了
傅宴得到消息，匆忙赶来就看见——
装潢低调奢华的宫殿里，姜绾绾对着一桌子美食埋头苦吃。
旁边，魔姬们布菜倒酒，还有两个在剥壳。
看见傅宴站在门口。
魔姬们顾不上伺候姜绾绾，齐刷刷跪倒在地。
“参见君上！”
“都出去吧。”
“是。”
魔姬们低着头迅速离开，傅宴则慢条斯理地坐下。
他轻笑，“味道如何？”
“咳咳咳！”
姜绾绾低着头，闻言被呛到，憋的脸都红了。
她视线游移，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他。
傅宴给她倒了杯茶，推过去，“慢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姜绾绾：“…………”
默默端起茶一饮而尽。
宫殿里陷入短暂的静寂。
姜绾绾坐立难安。
傅宴耐心出奇的好，“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姜绾绾唰地抬起头，望着傅宴。
熟悉的脸，熟悉的红痣，还有熟悉的语气。
跟褚厌似乎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她忍不住问，“现在你到底是谁？”
傅宴，还是万年前的褚厌？
“我自然是傅宴，只是相比较于之前，记起来一些事情，一些……难忘的回忆。”
傅宴点了点太阳穴，语气莫测。
姜绾绾看着他，认真起来，“那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能活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