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漫抿了抿唇,犹豫了几秒,捧着醒酒汤咕噜咕噜大口喝下去,很快有了缓解的作用,没那么难受,甚至还有点好喝,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而后余光瞥到李恩藜嘴角含笑。
变脸比翻书还快,薛漫说:“别以为我在接受你的好意,如果我食物中毒进医院,肯定是你搞的鬼。”
李恩藜眨了下眼睛,笑而不语。
忽地,兜里的手机响了。
薛漫接通了电话,那头清亮的声音带着怒意:“薛漫!你怎么没在家,又跑去哪里了?!”
“容姐,我在……”
薛漫这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有一个综艺节目要录制,打量了一下四周,知道自己在李恩藜家里,便叫住了正要拿碗去厨房清洗的李恩藜,把手机递了过去,“喂,李恩藜你站住。”
李恩藜脚步一顿,回头。
“说一下你家地址,我忘了。”
*
公寓楼下的黑色保姆车厢里安静片刻,和容处理完赶时间的行程,这才看向薛漫,穿着昨天的衣服,一身酒气,正在阖眼小憩。
“你怎么会在李恩藜家里,平时不是看她不顺眼,就是故意针对她,居然跑到她家里喝酒去了?”和容问。
薛漫睁开眼,叹了口气:“纯属意外。”
昨天结束最后一场拍摄,是她的杀青戏,第一时间想到了傅夏铎,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他,顺道让他陪她去庆祝一下,便拒绝了剧组和经纪团队的聚餐,独自打车到傅瑞集团找他。
结果坐到等候室一个小时都不见傅夏铎出来迎接她,甚至还被女秘书用“傅总还在开会”这样的敷衍理由搪塞她,一怒之下,当面大骂一顿女秘书,拿着包包走人,就看到门口挂了一块大的禁止牌,竟然是她的头像。
薛漫突然有一种委屈涌上心头,分明在暗示她不仅被拒绝了,还不能出入这里。
可是,拒绝就拒绝嘛,为什么要选一张特丑的照片做禁止牌。
她不要面子的吗?!
最后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随意走进一家五星级餐厅要了一瓶昂贵红酒,不知怎的喝着喝着找到李恩藜家门口。
和容挑眉,问:“这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你有没有乱说话?”
干娱乐圈这一行,有些秘密只有圈内人知道,面对外人需要谨言慎行,不可以随意透露。虽然薛漫对别人“潜规则”这玩意不感兴趣,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行我素,可不担保喝醉后会不会胡言乱语。
薛漫停顿几秒后,反问:“对啊,我到底有没有对着李恩藜乱说话,说了什么?”
“……”和容蹙眉,“你断片了?”
薛漫啊了一声,“好像是。”
和容无奈长舒一口气,“你昨天走在大街上喝酒,幸亏没有被记者拍到,不然又要替你做公关,还有傅瑞集团门口挂着你的头像禁止牌,我查过了,是你的黑粉做的,已经给那个人发去律师函了。”
“容姐,我应该没听错吧,原来不是傅夏铎做的,那就好。”
“哎大小姐,你又想去碰壁了。”
“碰什么壁,这叫有挑战性。”
听完后,和容蓦然笑出声,把平板电脑放在薛漫手上,“更具有挑战性在这里,你杀青剧的男主角那边,想跟你组CP炒热度,直到那部剧播放结束,你意见如何?”
薛漫立刻说:“我拒绝,要是被傅夏铎知道我三心二意,出轨了怎么办,我宁愿砸钱买热搜。”
和容耸耸肩,对这个结果不觉得奇怪,薛漫从来不爱营销组CP,主要是嫌麻烦,而她想谈恋爱这件事,也任由她折腾,反正过几天她可能不知道又喜欢上谁了。
这时,车门在外面被人敲了两下。
拉开车门,薛漫又看到今早那张面带微笑的脸,立马进入战斗状态,“李恩藜,你又干嘛。”
李恩藜笑笑,说:“我见你们的保姆车停在这里很久都不开,这个点打车也难,就想问问你们,顺路载我去傅瑞集团吗?”
“不顺路……哎,你说哪。”薛漫下巴抬起,顿了顿,睨着她问,“你去傅瑞集团干嘛,怎么不去祁氏集团找祁言聿。”
李恩藜:“?”
她为什么要去找狗男人?
从骨折到拆石膏再到正常走路,大约有三四个月,她见祁言聿的次数比吃饭还要多,当时她就在想,祁氏集团是不是易主了,池助理天天替他处理行政事务,而他总是想着赖在她家里,找借口留宿。
李恩藜茫然地眨了下眼,“Leno叫我过去拿东西,如果不顺路的话,我就不打扰了。”
正要转身离开,薛漫叫住了她,“等等,你说的是傅夏铎?”
李恩藜闻言,点了点头。
薛漫嘴角忍不住扬起,开始指挥,“容姐,你坐后排,你,上车,司机,我们出发傅瑞集团。”
*
知道李恩藜可以正常走路,Ann姐已经安排了些杂志、广告拍摄给她,先让她重新慢慢适应一下,担心突如其来的工作强度,又影响到她腿伤复发。
到了广告拍摄现场,李恩藜一行人径直到化妆间,迎面走过来两个工作人员有说有笑,似乎还提起了薛漫。
“第一次真人,薛漫真的好美。”
“对对,不过这次广告拍摄好像没有她啊。”
“不知道,反正我拿到了她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