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让拦着, “不用麻烦, 白开水就好。”
“那不行, 你是大功臣, 没你这些东西我自己可背不回来, 别客气。”说罢抓了一小把。
这年头, 干什么都是往多了放,绝对不会出错。
陆让拦不住,主动说:“少点,我不爱浓茶。”
“浓点味道多好。”嘴上念叨,手上还是按照他习惯少放了些。
干茶叶哗啦啦地掉进茶缸子里,热水一冲便映绿茶水,清香一下就被激出来。
辛甜少喝茶,给了陆让,就蹲在客厅里去拆带回来的东西。
该送给谁的,都要分分。
衣服那一包,最先掏出裙子,漂亮洋气。
只是,“哎?这当时为谁选的?”她绞尽脑汁地回想,奈何当初拿太多衣服,人名字到嘴边愣是说不出来。
陆让提醒,“你嫂子。”
“啊,七月,那这个也是,我记得同一个人的我装一起的。”
“那个是给方娇娇的。”
“……”
辛甜抬起头,“我知道,我只是买了好几天记混了而已。”
她又拽出来其他的,“看,这个是给徐阿姨的,这是玉奶奶的。”
客厅的木沙发上,辛甜按照人名分成好几个区域,挨个叠在一起,然后掏出了两间老气的中山装外套。
“唉?我给爸爸买过这外套?”
一看就不是她爸喜欢的。
陆让上手,“是我买的。”给他爷爷。
辛甜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偷偷买的?”
“……”也没偷偷吧。
“对了,你买小阳伞我也没看见。”辛甜碎碎念,“你怎么没跟我说,一起买还能跟老板再砍砍价。”
陆让接过来叠好,“砍了的。”
辛甜不咋信,盯着空袋子又去翻,“没啦?”ͿSǤ
“我只买了这两件。”
“你自己的呢?”
“我还有衣服穿,这里没春天,春装不用添那么多。”
“那你还不如我对你好呀。”辛甜绕口令似的。
陆让抱着衣服抬头,女孩半跪在装衣服的麻袋上,歪靠着沙发,小脸上洋溢着恶趣味的笑,整个人比进门时精神不少。
错开目光,低头理着中山装。
“还真是,那你等我以后发达了第一个报答你。”
“以后的事你现在能说定?”辛甜不知想到什么,笑容又没那么欢快。
陆让抬起头,“别的不能保证,这个可以。”JŞԌ
“恩?”
“我以后的日子里肯定有你。”
陆让想,他心肝坏透了。
辛甜错愕地睁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你这话说的没根据。”
她挑刺,“我们专业都不同,毕业之后被分配到同一个机关系统的可能性几乎是零呀。”
陆让也不失望,纠正道,“我们原户籍地是一起的,我倒是觉得机会很大。”
他放下衣服,“其他的要叠吗?”
“要!”JŜǤ
辛甜跟着一起将衣服整理好,男士的分给陆让帮忙,她自己整理女士的。
手底下忙着,脑子里乱着。
她动两下,就偷偷用眼角看陆让一眼,心里存着疑惑,丢下东西蹭到他面前。
“哎。”
陆让看她。
辛甜搅着手指,“你刚刚那意思,是未来也想跟我在一起吗?”话说完,脸热到不行。
这下换陆让愣在那。
他没想到辛甜会直接问这个。
“我……”
“是不是?”辛甜追问,仿佛很想知道答案。
问完又怕陆让反悔,靠着沙发坐在麻袋上掰扯。
“其实也不是不行,你说得对,我们两个户籍地一致,在学校里成绩也都特别好,未来分配都是可以计划的,可以跟辅导员暗示,分不到同一个单位,好歹也能分到同一个地区吧。”
陆让沉默,目光直直的看她。
清澈明亮的眼神告诉他,俩人说的不是一件事情。JŜĠ
“是有很大概率。”
“是吧是吧。”辛甜来劲,“那你想去哪?”她觉得还有两年多时间,提前准备总没错。
陆让早有目标,“想进省律协。”那样能离目标更近点。
“不过实习生要从基层干起,能分到地方法院也好。”
“那到底是地区还是省会?”
陆让笑了,“很重要?”
“当然,我要根据实际情况调整战略方针。”
“以我为中心?为什么。”陆让实话实说,“我听辛蜜说,你目标毕业后去当个会计。”
“啊,那是之前。”
她现在又变了。
不好说鹏城回来后,心头也有一份想奉献的心无处使。
辛甜叹口气,撑着下巴往沙发上倒,“我也不知道我想干嘛,但是有一点能肯定,我毕业之后肯定要跟家里人分开。”
“你看,我爸爸厂子正在发展期,未来肯定是以宁市为活动中心的。”
“妈妈那,她说新剧本确定,要开始定景,剧团前期要实地取景,确定期间还要选演员,七七八八的准备工作都要大半年到一年,之后排练,拉投资,全剧组都要忙起来。”
陆让奇怪,“还要自己拉投资?”
“昂,妈妈说,总局引进了一队外国话剧表演团,分配的资金扒拉出去了,未来几年都要以那个表演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