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季现在在去梁州的路上,此时再赶回来少说得需要一两个月。
“……”
也罢,暂住一阵无妨。
正好聂让的手需要时间恢复,且她现在余毒未消,身体虚着,走不了几步便喘。
姜瑶摇头:“我并不认识蓬莱仙的后人。不过,他避世百余年至今,或另有方法认识本宫。”
阿骨儿不是很在意这个,潦草几句后便跑出去玩了,孙绝无奈,替他们把了脉,再叮嘱几句,拱手,告辞。
姜瑶坐在椅上,回首向身后:“你到时候和我一起去?”
“是。”他依然寡言,好像变回了原来那个闷葫芦的样子。
但是姜瑶敏锐地发现,他有什么地方不大一样了。
最明显的…他比从前还要粘她许多。
之前已经是不离寸步,可现在,从昨晚至此,他连半刻钟的时间都不肯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她无奈勾了唇,心情却泛着一丝丝的甜,向他伸手:“走,带本宫用午膳。”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上前,回握。
作者有话说:
姜瑶:虽然但是,出恭就真的不必也跟着了吧(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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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此事无人可劝◎
得知长公主苏醒, 胶州刺史崔高阳颤颤巍巍地登门拜访。
他从未听过长公主有疾,更是突然接到长公主銮驾胶州的消息,且除夕宫宴时, 建康的那位称病未出,闹得整个朝廷上下都有姊弟离心的传闻, 一时间人心惶惶。
崔刺史天生思虑过重, 且与陇西谋逆的崔氏同姓, 胆战心惊下, 生怕自己跌入哪种阴谋泥潭。
“卿家外任多年,本宫突然造访,倒给卿家添了点麻烦。”
“殿下折煞臣也!”崔大人胡子一蹬, 连道不敢。
姜瑶笑道:“胶州秀美,钟流毓秀、人杰地灵, 本宫甚是中意,却不知卿家可意向本宫荐举一二?”
果真!
刺史不信长公主只是简单的出游。
胶州乃贸易起港,意义重大,如今陛下与殿下之间的隔阂越大, 殿下此言定是要逼他站队。
论实权, 殿下更高,如那武安军,非殿下谕诏及鱼符同在不可出, 朝中纯臣不少,但更多是殿下的心腹,他一个小小的刺史,绝不能与此庞然大物抗衡。
他脑中转了千回, 拱手, 谦逊而小心:“谨听殿下吩咐。”
本来只是想礼貌两句的姜瑶:“……?”
事情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往公务上偏离。
崔高阳:“春试将至, 臣斗胆,不知殿下可有意?”
姜瑶心念一转,便知这人多想了,却也未解释。
毕竟,既然她活的时间比之前长了,那之前不必考虑的事情,也就得跟着好好考虑了。
姜瑶知道权柄的厉害,如果姜鸿未来真的会和她反目,哪怕不是为了她自己,也得替聂让和长公主府里的其他人考虑。
她谨慎惯了,即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也绝不能像之前那样完全不留后路的行事。
于是姜瑶顺势,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卿家勉力即可,本宫能看进眼里。”
一阵可有可无的客套话之后,崔高阳的视线落在她身后垂眸站着的聂让身上。
之前就是这人,在殿内冒犯于他。
姜瑶勾唇:“这位是本宫的侍卫长,名作聂让,先前卿家当见过,本宫疾时他一时心切,还请莫怪。”
侍卫长?这官虽不大,但毕竟是长公主身边的人,且近日来LJ有风言风语,他大致猜得此人与姜瑶之间的关系。
……还好先前未得罪彻底。
“殿下实在言重了。”
崔高阳眼珠子一闪,向聂让拱手,“原是殿下身边的人。失敬、失敬!”
.
春和景明,冰雪渐融,路上的行人也跟着多了很多,柳枝儿芽孢也爬了满条。
赤纹蛇毒虽对旁人是剧毒,但确实能中和姜瑶身体里寒毒,孙绝替姜瑶调养了三旬,她渐渐发现,时隔十年,自己竟然能再次拉开弓了。
尽管儿时她便常骑射,如今这一遭却激起了她的兴致。
她忍不住冲着紧跟她的聂让:“阿让,我们去射圃!”
先皇擅武,楚后更是将门之女,水榭山庄内即独立的射场,周围培植了一圈儿小桃红,此时花开浓烈,□□相交,倒映一汪春水。
聂让手伤方愈,不能长时间持弓,只拿了箭矢,投掷射出。
姜瑶着烈火胡服,取了玉长弓,捻起一只白羽箭,半拉如月,骤然脱手,疾矢如电,却脱了靶,射下一束榆叶梅。
她皱了一下眉,终归是太长时间没碰过箭,手艺生疏不少。
凝神,再拉,离靶心又偏半寸。
再拉,手腕微地脱力,肩臂肌理稍痛,要松时,那弦末端及时被一只手结结实实挽着,半人高的弓在他手里似玩具般,未叫她玉臂拉伤。
姜瑶向他一笑:“你且替我撑着!”
她瞄准了,松手,他也跟着松手。
总算正没了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