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悚然的寒意再次覆上心间,顾瑛羽睫一颤,不敢再看傅彻。
他的拇指摩挲着顾瑛的虎口,轻缓问着:“方才为何对着旁人笑得那般开心,却要躲开孤?”
顾瑛吃痛,那点雪山般莹白的肌肤留下些许红痕,越发靡艳:“那样不对。”
“明珠说了,男未婚女未嫁,不能这般亲密,不好,不好。”
傅彻咬住舌尖,压下心中厌烦的杀意,不动声色将人往怀中牵:“比如,哪些不好?”
顾瑛静悄悄想了下,垂头对上傅彻视线:“坐在一起不好,牵手不好,睡在一张床上不好。”
她的眼生得着实漂亮,傅彻悠悠抬手压住她的眼尾,轻慢揉搓间那眼角便泛起脆嫩的潮红,没哭过胜似哭过,同水洗过的樱桃般可口。
傅彻这般想着,也这般做了。
指腹悄然压在脆弱脊背上,微微用力她便不得已俯身靠近,唇齿间热意颤巍巍拂过,他似轻笑了声,缓缓吻上她的眼角。
第19章 烙印
冷的、软的触感好生奇怪,像是一条阴冷毒蛇吐着信子从她眼角蜿蜒而过,将气味化作道潮湿绵延的痕迹,缠绕住他无力抵抗的猎物。
乍然上扬的眼尾被吻得泛红,羽睫被打湿般紧紧贴在下眼睑上,一点湿意含在眼中,才一落下就被人轻巧勾着舌尖卷走了。
湿热气息离开,她才颤巍巍掀开眼,露出一双湿漉漉又委屈极了的眸子。
傅彻曲起指节,擦去她眼尾光亮的水渍:“她可曾说过这样是不好的?”
这话把顾瑛问倒了,明珠没说碰眼睛好不好,但他那般专注含着眼尾,眸中病态狂热的样子也不像是好的。
傅彻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在怀里,吐息徐缓向下,擦过她的鼻尖,蓄势待发要吻下去。
那分明突出的喉结滚动着,尤为蛊人:“这样可是好的?”
沉沉木香缭绕鼻尖,顾瑛被惑得分不清对错,只小小弓着身子想要离开,却被彻底拉扯入怀中,毫无防备露出莹润耳垂和脆嫩颈项。
一声低笑从他唇间溢出,他轻轻含住小半截耳垂,舌尖缓缓勾勒着柔软圆润的弧度,齿间吮吸便留下殷红的痕迹。
最尖锐的齿间用力,那白玉似的耳垂便温顺绽开一点朱红,顾瑛不由得呜咽一声,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动,眼里已然含了泪。
傅彻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卷走那一点腥甜,连同她的眼泪一起品尝。
伤口被吮吸的发痛,顾瑛小口小口呼吸着,柔软两腮泛起潮红。
末了,他才松开红润的耳垂,同她额头抵着额头,散散漫漫道:“哭得很好看。”
顾瑛眼角红红看着他,羽睫湿漉漉的可怜得紧,却不知道她越是狼狈,傅彻就越是肆虐,只想留下更多更过分的痕迹。
傅彻怀里抱着人,尝够了甜头倒开始同她讲道理了:“你说孤同你是男未婚女未嫁,所以不得亲密。那我们为何不能亲密?”
这话里藏着的弯弯绕绕令顾瑛费解,她手停在傅彻肩头,依稀能感受到宽肩之下的力量感:“因为把你治好之后我就要回家了呀,我又不…”
顾瑛的声音越来越小,顶着傅彻的幽深的目光莫名就说不下去了。
傅彻温润看着她,唇畔笑意不变:“小瑛原来是这个打算。”
微光似在一刹那折进他漆黑眸子里,再点亮不了分毫:“原来是想走的。”
腰间那只手用力到锢得她发痛,傅彻单指摩挲着她颈间青涩脉搏,俯身时唇畔贴着细腻肌肤浅浅摩挲,就在顾瑛脊背放松之际忽然用力咬了下来。
顾瑛痛得一颤,那舌尖又安抚般游走一圈,吮吸间旖旎水声萦绕着耳垂,顾瑛双手插入傅彻发间,细瘦颈项被迫仰着,如被毒蛇缠绕住的天鹅。
他抬手定住顾瑛下颌,指骨细长说不尽的慵懒惑人,只有眼底缓缓淌着浓黑的焯水。
连绵雪山若是沾染上热的艳血,该是好看的。
傅彻轻缓舔过跃动的脉搏,愉悦弯起眼眸,丝丝瘆人的病态在转瞬间被他尽数藏起。
好多根发丝乱糟糟贴在顾瑛脸边,那双漂亮的眼眸被欺负的泛红,傅彻安抚般揉揉她的后脑勺,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拥她入怀。
话题在继续,他却没再追问顾瑛要走的事情,只是耐心纵容说着:“若说亲密这件事,初见时你便瞧了孤更衣,将孤里外都看透了,按着那人的说法,你是该对孤负责的。”
顾瑛趴在他肩头,鼻尖全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眼睫起落便无意识坠下泪珠,晕开在他青色衣衫上。
傅彻的手在她后颈处不徐不疾绕着圈,仿佛在安抚幼兽:“再退一步,你救了孤的命,按照民间说法,孤也该对你以身相许的。”
他后退了些将人下巴抬起来,轻柔拭去那两行清泪,放低姿态哄她:“你若不愿,孤也不勉强。”
“我治你的腿,你让我住在这里,”顾瑛眼尾干涩,借着他的手蹭了蹭,“我们两清的。”
“两清?”傅彻将她双手拢在手心,微微上扬的眼中似藏着勾子:“若孤说想要再多一点呢?”
日头不知何时已经沉了下去,顾瑛再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那双眼好似同黑夜融成了一块,深渊般无声注视着她。
她浑身紧绷着想要逃,傅彻低笑一声,温柔捏着她的手:“孤是说,冬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