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边上压着她一边手,愈吻愈用力。
精神高度绷着,正在他的呼吸几乎由清转浊时,马岩庆的声音又来了。
裴镇眉梢一横,烦了。
胸膛如鼓正要掀眉斥过去,却听马岩庆声音突然拔高,“陛下,左将军说有急事,请求觐见!”
裴镇怒气一顿。
急事……
左霆不会轻易用这两个字开玩笑。
舔舔嘴角,终于肯松开越姜,一把把她抱下地,说了一句“你先待着”,便快步出去。
哗地一下拉开门,目光掀过去,裴镇精准看向脸色焦急的左霆,“何事?”
左霆迅速上前,手上信件高举头顶,“陛下,先生快马加鞭寄来急信!”
裴镇眼神变了。
上前一步,一把将信捏在手中便大步往书房去,同时往后高声撂下一句,“跟上!”
越姜放好圣旨出来看时,便只来得及看见裴镇如风一样消失的背影。她在原地看一会儿,还是马岩庆出声问她可要摆膳才把她叫回神。
冲他点点头,她道:“摆进来罢。”
“还有陛下那边,等会儿看着他不忙了,再叫膳房送一份过去。”
“哎!”
但裴镇没空闲吃饭,也没有心思吃饭。
一跨进书房,便当先撕开信封。
眼神迅速扫过信纸上的内容,脸上神情一瞬间不好。果然,能让孙颌说是急事的事,小不了。
据密报,田昱有反心。
裴镇沉着脸,眉峰几乎聚成高山。
片刻间,他有了主意。
当即命令左霆去备马整军,即刻返程回洛都。此事要商议,还是当面的好,一来一回的信件太耽搁时辰。
左霆称是,几乎是拔腿飞奔去下令。
短短半个时辰,守卫全部整装待命。
裴镇在这半个时辰里也没闲着,又仔细看了遍信上内容,接着他迅速想了一遍适合平叛的人,提笔落下几个字,一一写下,布局妥当。
写完,他匆匆回了一趟屋里,快速对越姜说:“朝中有急事,我稍后便快马回去洛都,你稍慢半个时辰,随后出发。”
见她嘴巴张了一下,似乎想问他什么事如此着急,裴镇捏一把她的手,安抚她:“不是大事,不日便解决了。”
“此去回程路上你别着急,一切以安稳为要,可知道?”
“还有,记得让守卫们寸步不离,别落单了。”
他接连几句话下来,越姜点点头,表示知道。
裴镇看她点头也不太放心,他又把马岩庆叫来,一再嘱咐他看护好她。
再之后看左霆已经跑过来,没时间了,最终只又捏捏她手腕,便覆甲提剑而去。
一路快马疾驰,当天才刚入夜,裴镇便赶回洛都。才入议政殿,裴镇便寻人唤孙颌等朝臣来,议平乱一事。
孙颌受诏匆匆来见。
今早,他收到密报,田昱联合贾梵、于帆等人阴谋造反,早两日已开始有密谋起事的苗头,其手下偏将军对此惶惶不安,不敢与之同谋,暗暗快马传书把密事告至洛都。
无独有偶,不止田昱手下武将,另有一曹吏同样密密往洛都送信件,告发田昱谋反一事。
孙颌从收到信件起便一直皱眉,不敢拖延,当即把书信再次加印密封好,快马遣人送去郚城行宫,告予天子。
裴镇立于御案上方,敛眸看着跟前摊开的舆图。
田昱镇守雁西郡,贾梵与于帆所处之地,则正好是其临近县地,而贾梵手下,又正好有一粮仓。
田昱倒是会拉拢人。
裴镇冷哼,目光在周围地势又看几眼,片刻后,他抬眸望向跟前侍立的一班文武朝臣,点将发兵平叛,“公仪武领主将一职,赵延领左将军,关信领右将军,再着李平、周风为长史,即刻整军,全剿叛贼。”
“是!”公仪武挺直腰背,神采激昂。
自天子杀进洛都,他已许久没动过刀剑了,如今有那找死之人敢背叛天子,那自当全歼了事!
“臣定让田贼三人提头来见!”
裴镇颔首:“善。”
“田昱其人,贪婪怕事,不足为惧。但其终究小人,尔等切记勿要轻敌。”他再嘱咐一句。
就怕公仪武认为对方小打小闹不成气候,从而疏忽大意,导致不必要的伤亡。
其实田昱会反,裴镇也不大意外。
对方是五年前降于他的反将,那时他虽威势正好,不过因为扩张过快,手下到底也缺些小兵小将,是以凡是降者,又肯由他重新打乱编排他们的部下的,他也就容情给他们一个机会。
后来五年过来,曾经降过他又反叛,屡次墙头草似东蹿西蹿不安分的人,都已经被他杀得差不多。而田昱此人,还算立过几次功,是以即位之后,他也给了他封赏。
不过虽封赏了,裴镇却是留了好些下手的,首先,田昱任职的地方就是个易攻难守的!就算他有了异心,要抓他也容易。
因为曾经在打进洛都三年前,他手下出过一件大事,那就是严俾联合林阁、叶印两人,想要刺杀于他,取他而代之。不过因他警醒,这乱世十几年纷乱争斗下来他也不是吃素吃过来的,心中时时防备着,不出半日,领着公仪武左霆等人便平下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