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镇瞥她,她还真是逮着话头尾巴翘上天就不肯放了!捞着她脑袋过来,在她嘴上又啮一口,“嗯,就你懂!”
越姜:“本便如此!”
裴镇管它如不如此,亲着亲着心中烧灼,哪里还管的了别的,把她一抱,直接回了榻上,大力撂下龙帏,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
李媪伺候在外面,在天子一句都滚远些时,便快步往外退了好些距离,不敢在跟前窥伺。
站了不知多久,在肩头都要被夜风吹凉了时,终于又听到里面再次传来吩咐,是要她去备水的。
李媪哎一声,立马催着宫人们去备水。
……
越姜沐浴完回来,脸红手红,身上一身热气。见裴镇还挨着她坐,推他,嫌他热。
“那许多空位置,你坐过去些。”
裴镇看她一眼,并不动,依旧是挨着她坐,“回蓟城后我可能在府里待不了多久,之后你一人待着时,莫要怕。”
越姜:“你还要去别的地方?”
裴镇:“嗯,今夏准备夺取忽冶马场。”
越姜点头道好。
见她就说一个好字,裴镇看她,他叫她别怕,她就只道一个好字就什么都不问了?
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待得惯?
见他一直看她,越姜于是也看他,“还有别的事?”
她都觉得没问题,他还能有什么事?
“没了!”裴镇淡淡的说。
越姜唔一声,正要道那就去用饭罢,正好她已经饿了,但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呢,跟前这个才说了一句“没了”的人,突然又改口:“你记着出门时刻带着人便是!”
越姜失笑,点头道好。
裴镇认真看她神情,见她是神情不是敷衍,这才没继续看她,挪开目光。
……
之后几日,便是一直在为回蓟城收拾东西。
越姜还把叔母召进宫里一趟,和她说她即将去蓟城的事。
王氏笑着点头,“叔母知道,此番越松越昀也去,都和我说过了。”
他们被知会要跟随天子北上的第一天,就和她说了,所以她猜她这侄女也是要去的。
她倒不担心两个小子,他们生龙活虎皮实的很,只对越姜道:“蓟城您从来没去过,此番头一回去恐怕会不适应,路上不适应了千万记得要叫医官,轻忽不得。”
越姜点头。
“叔母您放心。”她不觉得自己会出什么事,倒是叔母,这一去越松越昀都走了,家中就只剩她一人,她可会孤单?
越姜倒是有点忧心这个。
于是问了一声,又道:“不若我和陛下说一声,您也去?”
王氏笑着摇头,“哪里会孤单,寻常他们也不在家啊,我自有法子解闷。”
“而且叔母还是习惯洛都,待在家里才觉舒适。”她不爱挪地。
既如此,越姜也就不提了。
……
三月十九。
九九八十一乘属车列队飞奔在出洛都的官道上,往蓟城去。
天子巡狩故土去了。
而洛都本地,则由孙颌等人留守,一切依旧井井有条。
……
行了十天,路程已过大半,再有最多七日就能抵达裴家祖地。
这日,大批人马于行宫修整歇息,暂歇半日。
越姜当晚没什么胃口。
李媪看她又不想吃,道:“您中午便没吃什么。”
越姜灌一口白水,还是摇头。
嗓子疼,所以不怎么想吃东西。
上回叔母说得好像一语成谶了,刚出洛都那几天还好,之后一路北来,嗓子忽然就开始发红发痒,再之后就时不时的疼,怪让人难受的。
她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有水土不服的毛病。
李媪担心,“可不吃怎么成?”
“您想想有什么想吃的,好歹吃点?”
越姜认真想了想,最后道:“那让厨下备些清新爽口的冷菜来。”
大荤大肉实在吃不下。
“还有,别弄太多,多了吃不完。”裴镇才歇下便领人巡视地方去了,今晚不在行宫用膳。
“哎!”肯吃就行。
……
越姜吃完,又用过尹碣给熬得凉茶,喉咙舒服些了。之后就去沐浴,刚出来时,回到卧房便见裴镇已经坐在那,正百无聊赖翻着东西。
听到她的声音,他抬头看过来。
越姜走过去:“何时回的?”
裴镇:“一刻钟前回的。”
“嗓子好些了?”
越姜摇头,“还是有点疼。”
裴镇冲她伸手,“我看看?”
越姜手搭过去,半张了嘴,待他看完了,她嗅嗅鼻子,闻他周身的味道,没有酒气。
笑道:“那些人竟没劝你喝酒?”
裴镇拉她坐到腿上,怎么没?给他备的席上备了好些酒,不过他没喝就是了。
行军赶路时,不宜喝酒。
亲了口她下巴,道:“嗯,没备!”
……
次日清早,再次赶路。
又过四日,越姜的嗓子终于好全了,没再觉得不适,而此时离到蓟城的路程只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