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巍握住元芷的指节,他的声音诚恳又认真:“阿芷,我只会娶你。”
元芷抬眸看他,忽而笑了下:“你怎么不问,你为什么要将暗影卫留给我?”
李巍牵住她的手,嗓音喑哑,肯定道:“因为我当年也如现在一样,爱慕着你。”
他不觉得自己是会对美貌一见钟情的人。
元芷给他的感觉,除了心动,还有遗憾。
风吹过李巍的发尾,他的耳畔又开始红了起来。
元芷的指节收紧,她下意识的想让李巍同她一起难过,她摇了摇头:“当年你让我走。还说等我成婚,送两箱珍珠作为添妆。”
李巍僵在原地。
元芷看向他,眉眼笑了起来,伸出手来:“等我成婚了,你记得送我两箱珍珠。”
她忽而笑了起来。
元芷的声音很轻,似乎揉碎在风中,却钻进他的耳畔:“若是有日你恢复了记忆,大抵也会让我离开吧。”
她的话音刚落。
李巍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处。
他穿着单薄的鸦青色长袍,眼眸定定的看向她的眸子。
手下是他温热的胸膛,元芷被烫得蜷缩了下手指,却又被他轻缓的抚平指节,按在胸廓上。
剧烈的心跳声在他的胸廓里激烈的跳动起来,震得元芷的手略微有些麻木,心跳声沿着她的手掌顺到她的胸腔。
他的眸光很亮,声音诚恳又认真。
他说,
“阿芷,它告诉我。”
“它很爱你,也很想你。”
他注视着元芷的眼眸,另一只手将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挽到耳后。
李巍笑了起来,他唇边的酒窝也跟着溢了出来,往日清朗的少年音头一次温柔得不成样子:
“哪怕恢复记忆,它也会一见到你,便激烈的跳动起来。”
“阿芷,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他的话认真又诚恳,灿星般的眸子铺满她的身影。
元芷的眼睫颤了颤,她挣扎着抽出自己的手。李巍的指节动了动,似是想要握住她的手指,却又徒劳的垂在半空。
他看向元芷,眸子闪过抹失落。
元芷抬眸看他,她的声音平静:“等你恢复记忆,再说吧。”
她捏了捏自己的指节,又垂下了眼眸。
李巍动了动唇,却见元芷忽而抬起了头,她眸中的动容和迟疑被平静取代,唇弯了下,眉眼却绷直:“我要去梧州。”
她的声音坚决,并不是在跟他商量。
李巍牵着元芷的指节,轻轻的晃了晃,讨好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元芷摇了摇头:“不行,子言。你要留在上京,观察文平帝的动作。四方人马看着呢,你的人手也不能动。”
“只能让我去。”
李巍俯身看她,眉眼却弯着,嗓音带了些可伶:“非去不可吗?”
他额前的碎发遮住他的眉眼,让元芷一时看不太清他的瞳孔。
“非去不可。”
她的话落地,李巍便抬眸看她,瞳孔漆黑,嗓音却委屈:“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吗?”
这样割裂的表情和声音出现在他的身上呈现出一种怪异感。
元芷皱了皱眉,她抬手牵住李巍的手,李巍的身体僵了下,片刻便牢牢的将元芷的手握在手中。
“桑衫在梧州。”
“嗯。”
“他迟迟不走,我怀疑梧州有他的军队。”
“嗯。”
李巍连说了两个“嗯”字,元芷皱了皱眉,她的声音严肃起来:“你好好说话。”
李巍条件反射的抬眸看向她,眼眸无辜又清澈。
元芷顿了下,她无奈的笑了下,眼神柔和了起来。
李巍得寸进尺的捏了捏她的手。
他的力道很轻,却让元芷瞬间红了耳畔,她赶忙拦住李巍作乱的手,声音装作平静:“北蛮人处事野蛮,但桑衫却一直在学习南朝的礼仪。我认为他迟迟不出兵是为了找个合适的契机。”
“对于北蛮来说,圣女与可汗同等重要。十七年前,北蛮的上一任圣女与南朝和亲,被文平帝封为贵妃,生下一个死胎。”
“上一任圣女不久后病逝于宫殿。”
“如今北蛮圣女迟迟未定,上一任圣女又死在南朝,桑衫可能会借此撕破盟约,攻打南朝。”
“更何况,北蛮大皇子死于狼群。按照北蛮的习俗,我国的四公主不知会被那位皇子继承,”元芷的眸子透过几分轻蔑:“不过,依我对桑衫的了解。”
她看向李巍,视线却落在虚空:“四公主将会作为桑衫的胜利品被桑衫继承。更有甚至,四公主就在梧州。”
“四公主已为南朝奉献了六年,我定会将她完整的带回南朝。”
李巍定定的垂眸看她,他的眸中透过几分挣扎,喉咙滚了滚艰难的将话吐出来:“你和桑衫认识吗?”
元芷没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睫毛颤了颤:“以前我在洗烟台,认识的。”
李巍抓紧了她的手,眸子暗沉,声音喑哑:“你和他很熟吗?”
元芷摇了摇头:“泛泛之交。”
李巍的指节颤了颤,他低眸看向元芷,喉结滚了滚。
他别开面,艰难的“嗯”了声。
“我能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