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凉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黑军装称得他脸色更白,不过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末了,还是老好人他们最热心,把时凉背了回来治病包扎。
头上的外伤没什么事,纯粹某人自己拿小石子蹭的。
真正让时凉昏迷不醒的是困扰多年的头疼病。
屋里,戚暖冷冰冰地靠墙站着,瞧着病床上的男人。
她不太懂,什么样的头疼能把时凉这样的审判官折磨得面无血色、疼到昏厥。
而且昏过去之前,这货还在满嘴跑火车地与她说笑胡诌。
不知道是毅力过人,还是变相自虐。
起初,戚暖是不太相信002口中的“神药”。
但给时凉喂下去以后,脸色已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
神不神不知道。
反正002把药捂得很严实,死活不让曲老头拿去化验一点,好像生怕被偷了药方。
“老师,脑部CT出来了。”学生恭敬地递上化验单。
曲老头这才不和002闹,拿着脑片详细审视了半天。
就这一会儿功夫,时凉已经醒了。
守在床边的001高兴坏了,“老大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唔,什么怎么样?我脑袋上糊得啥?”时凉揉着头从床上坐起,摸到脑袋上一圈圈的绷带,顺手就给扯开了。
“唉,小伙子,你干嘛?”曲老头放下脑片,不高兴道。
时凉看了看穿白大褂的老头儿,又看向皱眉的戚暖。
他笑着扭头,把后脑勺露出来,狡辩道:“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这话明显是对戚暖说的。
大佬瞪了他一样,“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一旁的盛放正捧着碗面条吃,吸溜吸溜地得贼响,赞同地解释道:“对对对,身体进化者的恢复能力很强,只要伤口不致命,愈合得都挺快。时哥,你好厉害啊!不仅是冰系精神力者,还是身体进化者。”
他竖起大拇指,由衷地佩服。
一般而言,人要么觉醒精神力,要么身体进化,好事只能占一样。
当然,也有很多人两样都不占,就是倒霉的普通人。
像时凉这种,精神力和身体同时进化,非常少见。
“不行,你是病人,不能乱动!”身为医生的曲老头火了,一边看脑片,一边将时凉强势地按回床上,“老老实实躺着,我还需要再给你检查一下。”
“老爷子,我没事,我还有话和我家宝贝儿说。”
“和谁?说啥?说个屁,我都听说了,你小子在楼下耍流氓来着!!!”
“谁瞎说的?我那是真情告白,是不是宝贝儿?你……”
宝贝儿,宝贝儿,这个见鬼的称呼像苍蝇嗡嗡声一样徘徊在戚暖耳边,大佬终于忍无可忍,一声怒吼,“闭嘴,给我老实躺着!”
全场一度安静。
“好的,没问题,宝贝儿。”时大审判官秒怂,乖乖在床上躺平,一副等候临幸的架势。
001、002朝大佬竖起大拇指。
戚暖翻了个白眼,从墙角走到一个背对着时凉的沙发上坐着假寐,气得不想再说话。
趁大伙不注意,盛放凑到时凉病床前,偷摸问道:“时哥,你不会真想追我姐吧?”
躺平的时凉挑眉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盛放:“……”
心说,明显得欲生欲死。
盛放:“不是,哥,你看上我姐啥了?冰冷冻人?下手死人?”
时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沙发上蜷缩的人,满眼写着——你大概是不想活了?
盛放:“……”
沙发上的大佬手指动了一下,傻弟弟一哆嗦。
盛放哭唧唧,小声央求道:“哥,我瞎说的,你当我是个屁给放了吧!我是想说,你要不要含蓄一点,太奔放会吓着我姐的。”
时凉难以置信地扫了他一眼,“你觉得你姐会被吓到?”
盛放:“……”
不太可能,废城里她差点干翻苍穹。
盛放:“可你也太……直白了点吧!”
时凉:“不直白能撞开冰山,乘风破浪?”
盛放:“……”
比喻是这么用的吗?
行吧,毕竟人家小情话说得一愣一愣的。
盛放刚灰溜溜要跑,就被时凉一手揪住脖子上的项圈,差点没勒断气,嗷嗷道:“哥,哥,哥……”
时凉一巴掌拍在傻弟弟脑袋上,“叫什么哥,喊姐夫。”
盛放:“姐……”
“夫”字还没出来,他姐突然从沙发上扭头看来,投来一束死亡凝视。
盛放:“…………”
论明年坟头上的草有多高。
时凉朝戚暖笑了笑,没逗傻弟弟,冲002招手,“过来。”
002一脸不明所以地走过去。
时凉:“我记得你的智脑里有黑晶的溶解配方,调出来看看。”
002皱眉,“老大,这可是天空城的机密,而且审判官不能帮助考生作弊。”
时凉:“让你拿来就拿来,哪儿那么多废话。”
002:“不行,违反制度,考生没事,但你会受罚的!”
他不能眼瞅着时凉往火坑里跳。
就两人意见不统一的空档。
痴痴傻傻的外婆推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