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没有。”
时凉:“……”
他现在确认沈厌那句话了,这人可能真的没常识。
不是巧合,是故意的。
他隐约猜到,从小到大照顾她的人应该是故意把她养成这样的。
为什么?
为了易于掌控吗?
但这更像是在毁掉她。
时凉太阳穴直突突,“那我现在告诉你,不能让男人看你洗澡!”
戚暖顿了顿,“没关系,你可以。”
时凉:“……”
靠,进不进去?
这种情况下,再不进去,都不算男人!
但进去了,也确实不算男人,是特么禽兽!!
戚暖:“以前朔也会守在浴室的隔板外,那里有椅子,你可以坐。”
“他看着你洗澡?”
时凉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
据他所知,她口中的那个朔应该是那位形影不离的副审兼保镖——宗朔。
戚暖:“没有,朔会闭眼。”
时凉:“……”
一口老血梗在心头。
还是不是男人?这踏马也能忍?
……
十九岁的时凉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根本禁不起撩拨。
他思考了片刻,咬着牙,跟在戚暖后面进了浴室。
然后,一阵绝望。
所谓的隔板是一块不透明的磨砂玻璃,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的人影。
而玻璃旁真的放了一把椅子,木头做的,20cm的高度都没有?!!
这不能叫椅子,在民间有个接地的名字叫小板凳!
时凉无法想象,那位传说中牛逼哄哄的宗副审蹲坐在这把小板凳上,背对着玻璃,听着哗啦的沐浴声,闭目养神。
这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
这是神!!
反正牲口忍不了!!!
为了不做牲口,时凉背对着玻璃闭眼冥想,坚决不坐那土掉渣的小板凳。
他胡思乱想了很多——
以前的暗杀任务,大多简单粗暴,根本不像这一次异常难熬。
实际上,昨晚他趁戚暖睡觉的时候,思考过直接暗杀的可能性,但只不过刚有意动,杀意尚不明显。
原本熟睡的戚暖眼皮微动,呼吸节奏变了。
时凉身形一僵,他知道这人醒了。
精神力越高的人,五感就越敏锐。
但敏锐到这种程度的,时凉还是第一次见,他甚至无法推测戚暖的精神力进化到什么程度。
不过,有一点说不通。
他很迷惑,这么敏锐警觉的人不可能没发现昨夜落地窗外潜伏了杀手。
发现了又为什么不说?甚至人家刺过来都不躲?
不想活了?
不太像。
他仔细地把昨晚发生的事一点一滴地回忆、梳理。
蓦地想起,审判官一回到卧室就往落地窗外看了一眼,目光停留的时间稍长了1秒。
很小的细节,季旅也许察觉不到,但时凉注意到了。
所以,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了窗外有杀手,还巧妙地让杀手伤到了自己?!!
呵呵,事情的结果是什么来着?
他和季旅被沈厌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如果不是最近人手不足,当时他两可能就会卷铺盖走人。
时凉一顿,眼角抽搐不止。
心道,这位不会就是费尽心机地想把他两赶走吧!
流水声骤停,玻璃里门被打开。
时凉赶紧闭上眼,清淡的薰衣草香飘进鼻息,令人脸红心跳。
脚步声很轻,他感觉到有人站在他面前,不禁皱眉,耳畔传来清冷的声音。
“我穿衣服了。”
时凉睁开眼,表情略带惊讶,“嗯?”
湿着头发的审判官将干毛巾递到他手里,“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会穿。”
她说话时,依旧垂眸不看他。
但时凉莫名觉得,这人在讨好他。
为什么?
见鬼的错觉吧!
他还在心猿意马的时候,戚暖将湿漉漉的脑袋凑到他面前,低眉盯着他手里的毛巾。
时凉反应了半天,疑惑道:“我擦?”
戚暖点头,指了指小板凳,“朔。”
时凉:“……”
他大概明白了,以前这项艰巨的工作应该是宗副审完成的。
现在人家不在,自然落到他头上。
毕竟,他是小板凳的继任者!
呃呸,时凉觉得,自己不是来当护卫的,是来当保姆的。
……
3个小时后。
令时凉万万没想的是,在他担任护卫不到24小时的时间里,因为失职,挨了第二次骂。
沈厌气得跳脚,“她胳膊上有伤,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让她洗澡沾水?”
时凉:“……”
由于一直在卧室守着戚暖的人是他,季旅这次倒没挨骂。
沈狐狸上足火/药,重点攻击。
沈厌:“医生说,伤口不但发炎了,还有裂开的痕迹,你到底是怎么看着她的?”
时凉:“……”
他哪里知道,审判官这么莽!
洗澡的时候,不仅把胳膊上的绷带拆了,还特意搓了两下。
伤口不撕裂发炎才怪!
沈厌:“还有,我早上见到她的时候,头发是湿的,根本没擦干!她还说你给她擦了,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体质不好,稍微吹风都可能生病,你居然让她湿着头发到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