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福儿妹妹这小嘴儿还是这么甜,”颂哥儿捏捏自己身上的肉,趁机和福儿抱怨道:“大哥这几日总抓我去练武,我这骨头都要被大哥给捏碎了,大腿和手臂又软又疼!”
“我教五爷个法子,保管五爷回去一试第二天好受许多……”
“你房里没丫鬟还是国公府请不起大夫,让你的丫鬟给你捏两下不比她这张笨嘴瞎诌的法子强?”
沈玦不知何时从屋里走了出来,一把将福儿拉到了身后去,阴沉着张脸冷冷瞪着颂哥儿道。
福儿一听这话就有些委屈,“少爷你怎么能说我嘴笨,明明你那天还说我嘴巴最甜……”
“住口。”沈玦低声斥道。
福儿瘪着嘴“哦”了一声,乖乖躲到沈玦后面。
沈玦越看颂哥儿越发觉得他像来撬墙角的,颂哥儿则对沈玦盛气凌人的态度很是不屑,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让嫂子答应娶福儿,没本事就别光耍嘴皮子骗人家小姑娘。”
看了福儿一眼扭头走了。
福儿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吵起来了,忙拉着沈玦哄道:“少爷别生气,五爷就是过来和我说两句话而已,他刚刚没说您坏话,反而一直安慰我呢……”
“你信他说的还是信我说的?”沈玦打断福儿道。
福儿毫不犹豫道:“我自然是听少爷的。”
沈玦嘴角微勾,很快又跨下脸严肃道:“那便是了,日后你嫁了我,我便是你的夫君,除了夫君之外别的男人说的话一概是哄你骗你的,不能信,听明白了没?”
福儿“啊”了一声,急忙反驳道:“那我大哥和爹爹说的话也不能信?他们应该不会哄我呀……”
说完突然就反应了过来,呆呆地瞪大双眼。少爷刚刚说什么,夫、夫君?!
沈玦牵着福儿的手,直接走进了暖阁。
福儿很是不好意思,想把沈玦的手给甩掉,甩了几次沈玦抓的她反而更紧,当着阿萦的面福儿都快哭出来了,阿萦嗔了沈玦一眼,“我和福儿说话,你还在这里傻站着做什么,难道你连自己亲姐姐都不信?”
沈玦看了眼福儿,又看了眼阿萦,这才转身离开。
阿萦笑着让福儿坐下,福儿很是拘束,垂着头不敢说话。
阿萦仿佛在福儿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笑容愈发温柔,“福儿和我说实话,阿玦有没有在没人的时候欺负过你?如果他欺负了你,你勇敢地和我说出来,姐姐不仅不会怪你,还会为你做主。”
福儿忙道:“少爷怎么会欺负我,他、他对奴婢真的很好,不仅教奴婢读书识字,还教奴婢为人处世的道理,奴婢从未遇见过少爷这样好的主子!”
阿萦说的欺负当然不是那个欺负。
福儿听完阿萦解释的意思,脸腾得一下就红了。
沈玦是君子,虽两人每日朝夕相处,却始终与福儿恪守礼节,当然君子也会有情难自禁的时候,偶尔他会用他那张带着淡淡药味的嘴巴欺负福儿几下,吃她的舌头,还夸她小嘴儿比蜜还甜。
福儿难为情地低下了头,羞耻道:“不、不曾,少爷没欺负过奴婢。”
阿萦以为福儿是因她的话而羞涩,遂放了心,打趣道:“别说什么奴婢不奴婢的了,你这丫头越大越见外,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见了姑姐难道要叫主子?”
福儿难掩惊喜和震惊地看向阿萦,她以为阿萦不会这么简单就同意!
阿萦接着道:“阿玦想尽快和你把亲事定下来,你还有四个月快要及笄了,这四个月就先回周家住着吧,等你及笄之后我会派人去周家提亲,争取明年开春的时候咱们把婚礼办好。”
顿了顿,仍是不放心地问了句,“福儿,你可是要想好了,你真的想嫁给阿玦,不是因为阿玦待你好,你感激他和我才想嫁给他,而是因为你真心喜欢他,才想要做他的妻子,想要与他白头偕老?”
“奴婢……”福儿红着脸,鼓起勇气道:“夫人,我想好了,我是真心喜欢少爷,我想嫁给他,和他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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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阿萦又将周文禄叫进来,单独嘱咐了周文禄福儿和沈玦的婚事。
面对阿萦,周文禄就比在妹妹面前气势弱了许多,他不同意这场婚事,就提前设想好了阿萦不会同意,哪里想到阿萦不仅同意,竟还想着尽快将婚事定下!
周文禄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大通,一对上上首阿萦和颜悦色的美丽面庞,嘴里的话就自动悄无声息了。
阿萦关心地道:“福儿明年出嫁,周大哥也得赶紧给福儿找个嫂子呀,不然周家没人传继香火,周叔和周大娘该着急了。”
周文禄低声应是。
阿萦便又和周文禄商议了两人婚礼的事情,以及沈家目前的情况,直到门外传来丫鬟们的叫声,“大爷回来了!”
裴元嗣大步走进来,余光无意瞥见低头规矩站在阿萦下面的周文禄,眉头几无可见地皱了皱。
周文禄退下。
瞧着人走远了,阿萦才笑眯眯地从圈椅上扑到裴元嗣怀里,“大爷回来了!”
裴元嗣将阿萦直接打横抱回内室,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就在内室里并排睡着,阿萦急急推他道:“快放下,让绥绥看见又该笑话你和我了!”
裴元嗣抿了抿唇,还是将阿萦抱到了窗下的贵妃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