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钱老爷说了,不给您,都留着给少奶奶的,前些日子您打点用的家里的钱,这是应该的。”
做人呢,越是有钱人家,越知道对家里人好的,扶桑在里面这样,没有道理说外面的人还要动她的钱,不仅一点都不能动,她的那一份公中应该出的钱,都应该留着给她的。
宋旸谷作为一个丈夫,二老爷很会损人,“我们要去巴拿马投资,你有没有钱出股?”
宋家现在是已经分家了,公司什么的,都给老二了,老二在打理的,上海这边的生意,全部给了老二。
但是其余的在外地的物产房产物业那些,都留给了扶桑。
老大的话,那边是最惨的,基本上什么也没有分到,山东老家那边一套房子,然后看在孙子的份上,给了一笔钱。
老大没要。
二老爷就没再给,老大是活得最潇洒的一个,心里面装着的事情太大了,自己家里事情他就顾不上,他自己的精神太丰富太强大了。
宋旸谷的话,由于前期死的时间不太对,他也什么都没有捞到啊,因此听到钱,就很是认真地看着二老爷,“我没钱。”
他现在,吃家里,用家里的,家用全是老二掏的。
老二呢,真疼他,当儿子一样,二老爷不太好之后,他来上海,比长子要像样儿,而且二老爷这边最后这摊子生意都给他,他挺暖心的。
为什么喜欢做生意?
就是从小就当个榜样,拿着家里的长辈当榜样,想着成为这样的人,想着得到很多认可,不受关注的孩子,还真是最懂事最孝顺的一个。
他最能干,很难得的宋家分家,没有惹出来任何的舆论跟官司。
二老爷笑了笑,“你工资呢?”
“给二嫂了。”
他全贴家用去了,态度还是有的。
够不够的,反正我有的都给了。
“那你以后靠什么养家户口,你要考虑一下吗?”
你难道带着老婆吃你二哥的,靠你二嫂给你打点衣食住行?
他耐着心思跟他说,有时候他会突然觉得自己儿子是个蠢货,人气不通,这样的人怎么能活下去呢,活这么大全靠家里人积德了。
“扶桑啊?”宋旸谷脱口而出,他看了二老爷一眼,“我很忙的,我先走了,今天还有仓库货物要盘点,盘点完了,我要去找宁先生补税的。”
款款地走了。
承恩自己盯着脚尖看,一个字不吭声。
他向着宋旸谷的,过了好一会儿二老爷起来,他是血栓的情况好一点,但凡严重一点的,他现在就会因为情绪波动给宋旸谷气的二次住院。
二太太扶着他上车,“好了,好了,你不要一直盯着他,他是遇难呈祥的人,家里吃不穷饿不死的,何苦让他懂谋生。”
二老爷还气,“你们就惯着,我教他一个人去北平摸滚打爬,结果老二处处补贴他,你们也天天跟着他遮掩,吃一个月面条不吭声,这样早晚要吃亏的,我后悔小时候没让他跟老二一起出门当伙计。”
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你每周跑南京那边去,你就知道在那里死坐着,看着,你说你闲着的时候,去那边做点生意啊,参谋一个项目好不好?
现在整个南京城都在重建,入手刚刚好,熬一两年就赚钱了,这点路子都看不透,他有时候真想老二是自己亲生的儿子啊,连承恩都比那个呆子强。
二太太权当听不见,车门关起来的时候她扭头就回去了,去厨房那边看看,老二家的在站着呢,老二家的呢,跟前面的也都不一样,她是商人出身,商人之女的一个天大的优点,就是圆滑会做事。
老大直接坦白,老大家的更是心思浅淡,老三个呆头鹅,老三家的做事也是一根筋。
人老二最中庸,老二家的跟老二也是一样的,凡事我笑眯眯地不说话,有些事情我形色看不出来的,“妈,要不要出去走走,最近办花展,郁金香有开。”
二太太才不愿意,她心里有事不愿意说呢,这扶桑都这样了,她还哪里有心思看花展,那孩子对自己不差,她心里忌讳呢,家里最好现在什么庆祝喜庆活动都不要办最好
是真的当一家人看的,“我不去,我念经。”
老二家里的马上笑了笑,扶着她一起,“那我帮您打香。”
也看出来一点门道,老二家的很谨慎,她也是背井离乡从山东老家来上海的,跟着老二闯荡出来的,婆婆的话,她要求也不是很高,已经很满意了,不需要你很疼爱我,你疼谁我们也都清楚,不找茬儿我就对你很尊重很体贴。
虽然是新社会了,但是孝道这个东西,大家一直都很看重的,受良好教育出来的孩子,老二家里这样的,更是已经内化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了,做的比扶桑更要到位,走场儿的。
等着老二晚上家里吃饭,老二家的就说了,“我觉得他们两个,鬼迷心窍了一样的。”
老二看一眼,老三跟二太太都站在窗户跟前呢,人也不出去,也不抱孩子,就光站,站着看孩子。
二太太对孩子,也疼不起来,前面三个孩子比着的,她对老大老二,肯定只有宋旸谷是打心眼里疼死的那种,母子俩,其实很像的。
老二觉得不太好,“妈,你喜欢可以抱抱的。”
他把孩子抱进来,很疼了,他自己就是捡来的,对布谷有移情的作用,二太太意思意思抱了抱,布谷这个孩子就傻乐呵,可能小时候饿多了,现在吃饱了就挺满足,知道吃饭了就爱看,口水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