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宁回神,道:“无事,不过是方才骤然歇息,连身子也放松了,现下才困倦起来,等会儿就好了。”
执画有些不大放心的在一侧扶着姑娘,还让姑娘走得稳当些。
宋晏宁攥紧执画扶着自己的手,像是汲取力量一般,旋即歉意道:“今日出来耽搁表哥的时间了,只是晏宁实在有些头钻得疼,怕是不好再去挑拣书籍了。”
“嗯,无事。”陆辞臣听罢还是眉头未松,只好跟宋晏宁身边的丫鬟嘱咐道:“好生伺候好你家姑娘。”
陆辞臣将人送上马车,跨在马上温声嘱咐道:“表妹回去好生歇息,让大夫开副解乏安神的方子喝了再睡。”
听着马车里传来细糯的应答声,陆辞臣点点头,让小厮驾马小心些。见人走了,才放心的掉马离去。
四楼雅座。
傅度提高了声音站起来问道:“什么叫做出了岔子?”
福意忙答:“方才让府里的侍卫送过去护国公府,谁料路上遭遇了伏击!”
江昼面色也沉重起来,“让人进来回话。”
在外面候着的傅度府里的侍卫忙进来,跪着回道:
“大人,确实如此,本想着仅是一丫鬟,小的就叫了三位兄弟与我一同护送去国公府,谁料在半路就遇到了一群黑衣蒙面人仅剩我一人,后万幸丞相大人身边的长调侍卫赶到,小的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傅度上前甩袖骂道:“先不说你!快说那丫鬟如何了?!”
侍卫方反应过来,慌忙道:“那丫鬟被砍中了一刀,已经送到护国公府救治了。”
傅度思虑不比江昼少,仅是一丫鬟,怕是引不了这么多血雨腥风,傅度道:“舟之,此事是我疏忽。”
“无妨,是我的疏忽才对,平白让殿下折损了三名侍卫。”他只是没想到,他这般细微的动作还能让人看在眼里,有人盯着他不可能,长调牧寻他们不是摆设,那便是那丫鬟一直在人监视下了。
也难怪昨日那锦衣男子给他传信笺也这般小心谨慎!
究竟是什么人不杀了这丫鬟一绝后患却要让人一直监视这她,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秘?还有,与母亲生前之事有何关系?
江昼方才跨进书房,长调和长幕便领着大夫过来了。
见长调手臂带伤吗,江昼皱眉,“可知那些人是什么人,怎的连你也能伤到?”
“回大人,属下和长幕翻寻了那些人,身上均未到有标识的纹身,只是他们使的回旋戬,看上面的图特,来源有些耐人寻味。”
江昼闻言抬眼,“怎么说?”
“那回旋戬上是万青图腾——”长调拱手道。
“北乞?!”江昼惊讶。
这与北乞相关的的,莫不过定远侯父子和六皇子,这桩陈年旧事,怕是与六皇子关系不大。
大靖与北乞征战十数年,商路和一切往来早切断了,怎的还能有北乞产的兵器?
不是大靖还有人与北乞有联系,就是这些兵器在这些人手里的时间早于十多年前,可见不是新起的组织。
“这些人的身份可莫要忘了追查,顺便也要查清兵器的来源。”江昼沉声道。
“是。”旁边的长幕拱手道。
江昼瞥见亭外站着的府医,问道:“那丫鬟如何了?”
长幕将人带上来,府医道:“大人,命是保住了,只是肋骨被砍断了三根,又是女子,怕是难修养好了。”
“汤药莫要少了。另外,饮食汤药仔细些,之后没有我的亲口准许,任何人也不准许进院里探病。”
几人忙称是。
三人才走不久,牧寻便过来道:“大人,膳食好了,可要现下用膳?”
“嗯。摆膳罢。”
“对了,大人路上所说那本书,我放在了东三架第四排同其他的地理志一处。”牧寻看大人没有吩咐,方要下去吩咐人摆膳,便听这清冷声音道:“等等。”
而后没了下文。
牧寻:?
牧寻抬头看去,只见人过去拿了他放的那本《十九洲志》,连同大人早些年抄录的抄录本一起。
江昼淡声吩咐道:“去拿个木匣子过来。”
“大人是想将存封起来吗?”牧寻问道。
见主子不吭声,还觑了眼自己。牧寻忙讪讪道:“属下逾矩属下逾矩。”脚下忙去寻木匣子了。
待牧寻将那盒子送过来,正巧见大人将墨笔放下,将手中的信笺吹了吹便放在一好看些的桃花小封里。
江昼将两本书和信笺均放在匣子里,面色淡淡道:“你且去跑一趟,亲手交到宋家五姑娘手里。”
这、原是——,牧寻瞠目,全怪他的榆木脑袋,忙躬身道:“属下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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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出自曹植的《箜篌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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