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也是,那般娇矜,也不会抚琴,怕是画技也不会下功夫的。”
“怕不能妄自断言,这陆公子还夸五姑娘画技上佳呢。”旁边的祝熹微和武潇潇见人越说越离谱,出声驳道,上次他们可是听见这两人在搬弄定远侯一家是非呢。
“这有什么好证明的,老太傅宠五姑娘,陆公子敢说不好吗?”这人翻了个白眼,说道。
“........”
对于众人是看个热闹,对于宋苡熙来说,真是耳炸惊雷了。
方才张嬅开口宋苡熙就慌乱起来,但听姑娘此话,只要让人觉得是五妹妹在强撑面子,她的名声就还在,她不能,她还要说个好亲事。
咽下口中堵着的惊慌道:“我....我,这是玩笑之言,我确实不知........”
傅陵看着下面言语慌乱解释的人,心下嘲弄。他在汀州州府外院居住过一段时间,也听府里请的夫子说过几句,知道宋晏宁会作画,常得先生夸奖。
“我倒是听闻晏宁姑娘在汀州便善画技,三姑娘当时莫不是没住在府中?”傅陵毫不留姑娘家的面子给宋苡熙。
此言更是将宋苡熙打入地狱一般,有些跪不住的跌坐在腿上,她分明只是心中不快才跟人说了两句话,现下众人都觉得她是撒谎精、暗害姊妹之人了,叫她日后如何说亲。
傅陵此言像是为宋晏宁证言一般,让一些人的质疑声从五姑娘身上转到了这宋三姑娘身上。
方才质疑宋晏宁不是没看到,但清者自清罢了。
倒是今儿宋苡熙这般不要名声倒是让她惊讶了一番,宋苡熙向来不做强出头的那个,寻常的好东西轮得到她,坏事却也轮不到她,今儿怕是在府里对她积怨久了,才让纯安抓住了把柄。
宋晏宁不置一词,不想开口为宋苡熙解释。此事后她怕是名声受损,但不过是作茧自缚,自食其果罢了。
纯安闻言满意的笑笑,“这倒是难办了,不如——”
“何须这般麻烦,我罚酒便是。”宋晏宁心下冷笑,出声打断道。
这纯安无非就是要让她认输,罚酒就是,三杯酒她还是喝得起的。
纯安闻言,心下露出了然的微笑,轻声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好再多说,只是我也知道五姑娘是因时公子才毁了画娟,不若时公子代替五姑娘饮两杯,就当做赔罪了,五姑娘一杯即可如何?”
宋晏宁心下诧异,这纯安公主纠缠不休的要让她罚酒,最后却只让她喝一杯?实在让她有些看不懂了。她就料定纯安不敢当着众人做些什么出格的事,要是喝了她的酒出了事,自然头一个找她。
宋晏宁微微颔首:“自然可以。”
这事算是揭过去了,稍后便是诸位公子评画评琴。
宋晏宁再回头看宋苡熙,正好和宋苡熙心虚的眼神对上,宋苡熙忙移开了眼,暗道五妹妹只是罚了一杯酒,她若是如是说的话,纯安公主怕是不知道如何记恨她。
“宋姑娘,请。”
纯安公主将丫鬟斟酒的动作打断,亲手递了一杯酒,红唇微勾,笑着招呼道。
宋晏宁伸手接过,“劳烦纯安公主。”
随即一饮而尽。
香醇的酒划过喉头,宋晏宁微微讶异,竟是青梅酒?
在大靖长饮的酒中,这杜康酒是较为醉人的,多为军中男子饮用,像父亲和哥哥便是喜饮此酒,寻常宴会男子也是饮用竹子酒等清爽的酒,女子则是各种果酒,青梅酒是果酒里最不醉人的酒品,便是十岁的小童也可饮用。
纯安见宋晏宁面无表情的喝下,心下暗自奇怪,毕竟也是这定远侯独女,她也不敢做出多绝的事,只是让人将果酒一半换成杜康酒,在加了些曼陀罗花粉,让人当众醉酒出丑,回去头晕个几天罢了。
想来是这宋五看着柔柔弱弱的,酒量却出奇的好,纯安心下不甘,但还是笑道:“宋姑娘好酒量。”
对面的傅消见人面色淡然的饮下,心下也是暗自奇怪,旋即不露声色的展开折扇,对着一个角落暗自使了使颜色。
“姑娘可有不适?”岸雨微微躬身问道。
“说不上不适,只是有些头晕。”宋晏宁手指暗了暗太阳穴,头晕晕的人像是踩在云上,脚下飘飘然。
岸雨见状,忙道:“姑娘,如若我扶着姑娘到那边亭子上坐会儿罢。”
宋晏宁顺着岸雨手指这看过去,见那边离这里正好有个两三人高的假山遮了部分,也不至于让人看见了醉酒的丑态,便道了声好。
岸雨忍不住犹豫道:“姑娘,分明在汀州的时候姑娘便常常在闺中作画。”岸雨顿了顿巧了眼姑娘,“当时二夫人还请了女先生,有一段时间三姑娘和四姑娘爱与旁的姑娘出去玩耍,女先生布置的画作都是姑娘帮她们两人作的.....”
岸雨向来稳重,从不在宋晏宁面前嚼谁的舌根,看来今儿真是被气到了。
宋晏宁脑子有些茫然,像是才想起方才席间的闹剧,她们啊,以后闹得幺蛾子更多呢,今儿才是小巫见大巫呢。看着搀着自个的大丫鬟忿忿不平,还是安抚道:“等回府,如实说给母亲罢。”
“奴婢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