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栋撇了撇嘴,小声咕哝道:“俺这爱看美人的性子还不是你遗传的!”
小时候就因为他长的不如弟弟俊,每次老二犯错,受罚的却是他。
听着两人的斗嘴,郑父不着痕迹的摸了把光秃秃的脑袋。
“哎哟,人到了”,郑母大腿一拍,眼神发亮。
“你两别杵着发愣了,快跟上俺!”
池浅抱着儿子在路边等车,脚边放着行李。
“老二媳妇!”
听到熟悉的声音,池浅朝声源找过去,很快看到迎面走来的郑母。
“妈!”
“哎!”
郑母激动的应了一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眼池浅,一眼就看出她在海港过的不错,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妈妈,奶?”声音软软的,奶奶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满对郑母的陌生。
郑楼丰从来不知道,他居然除了胖女人,还有其他亲人在世,路上他妈和他说过,但是真见了面,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哎,奶的乖孙”,郑母听到孙子的喊声,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转眼,福兜都长这么大了,郑母接过肉乎乎的孙子,忍不住偏过头抹了下眼睛。
身后的郑父和郑大哥一起跟过来。
几人站着聊了会家里现在的情况,又关了下池浅在海港的生活。
“不早了,俺们先去吃饭”,郑母抱着孙子舍不得撒手。
“去哪吃?”郑国栋问道。
自从他婆娘怀孕,家里一点事不沾,这个点回去,厨房一定是冷锅冷灶,他婆娘躺在床上张口等喂。
“来的时候俺看到了一家饭店,老二媳妇刚回来,俺们去吃一顿好的”,郑母转头看向郑父,郑父的眼神落在孙子身上,她又转回看向池浅和郑国栋。
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意见,至于还在傻愣的郑父,被人一起忽略。
用过饭,一行人回到村里。
刘大嫂看清池浅的样子,捧着肚子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尖叫出声,“老二家的?”
自从老二家的怀了孕,那身体跟个发面馒头似的鼓起来,这么久,她早忘了池浅刚嫁进来的样子。
她的记忆一直保留的还是那个又懒又胖,还特别邋遢的女人。
“大嫂”,池浅朝她礼貌的笑了笑。
她逗了逗儿子,“这是婶婶。”
郑楼丰十分配合的喊道:“婶~”
奶里奶气又蹩脚的发音惹的村里人乐呵呵笑道:“哎哟,还是老郑会挑媳妇,看看这娃长的多俊!”
和她们家里晒得黢黑,衣服泥兮兮的农村娃比起来,又白又干净的娃,更招人稀罕。
邻居老太太从家里拿了一块桃酥递给奶娃娃,“奶给你桃酥吃!”
郑楼丰舔了口桃酥,咧嘴笑道:“奶~”
“哎!”邻居老太太高兴的大声应了一声。
等村里人散了,池浅拎着礼物敲响二老的房门。
她给郑父郑母买了一套棉袄和一套羽绒服,还给他们每人配了两双厚棉鞋,袜子等等小件。
她清楚上一辈老人节俭惯了,直接给钱他们一定不会收。
门打开,郑母搂着孙子一起看照片。
“爸,妈,我给你们带了点礼物”,池浅从蛇皮袋里取出衣服,抚平面上的褶皱,笑道:“试试合不合身,大了我在给你们改一改。”
见池浅还在往外掏衣服,郑母心疼的走上前,“这得花你不少钱吧!”
“你在海港省的钱,不会都搭给俺两个老家伙了吧!”
郑母抱着手里的袄子,布料摸起来绒绒的,款式也漂亮,她用脸蹭了蹭,转头惊奇道:“哟,带毛的,老头,暖和的嘞。”
郑父一听,也凑过头伸手摸了摸。
趁着这机会,池浅拎着蛇皮袋走到桌上,依次放上两盒雪花膏和两盒蛤蛎膏,分量足够两老用到春天。
又掏出流行的头油,麦乳精,还有药酒,这些东西放在村里都是一年到头舍不得买的好东西。
池浅手里有钱,不吝啬对他们好。
每一样都看的郑母高兴又心疼,高兴这媳妇她没白疼,又心疼这些东西花了忒多的钱。
池浅抿笑,找了件事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楼风这么大,还没照过照片,哪天我们一起去城里拍张全家福,留个纪念。”
“哎,这点子好!”
池浅望着她舍不得放的衣服,分明喜欢的紧。
她转念一想,诱哄道:“妈,电视预报报导,过几天天气大降温,特别冷,咱正好穿上新袄子去照相,羽绒服留着过年当新衣。”
“这”,郑母把衣服比在身前试了试,迟疑道:“俺这样穿会不会太招摇!”
“好看,不招摇。”
送过两老东西,池浅又去了大房。
“嫂子,快生了吧”,池浅看了眼她高耸的腹部,把手里的蛇皮袋放在地上。
“八个多月了,村里接生婆说我肚型尖,准是个大胖小子”,刘大嫂扶着腰,得意的摸着肚子。
她看向身材好的不得了的池浅,还有白嫩嫩的脸蛋,心里不是滋味。
自从怀孕她也啥事不干,夏天更是成天躲屋里,也没见自个白起来,脸上还因着怀孕睡不好,长了不少又红又紫的大痘痘。
“弟妹在海港带着娃都干些啥呀,变得又瘦又好看”,刘大嫂说着话,眼神时不时瞟向地上的蛇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