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元宝心烦意乱,起身出门了。
想想林夏未婚夫郎那脸、那身段,林夏会不会羞死她不知道,但很显然,她的夫郎二婚还是个丑八怪,人家的夫郎跟天仙似的,她怕是得被笑死!
见闺女出了门,小林氏赶忙悄悄往村口的玉米地里走去。
“问出来了,是这个月十六。”
男子回过头,“嗯,你们也着手操办吧,镇上离得太远了,免不了折腾,我家少爷会在离村不远之处备嫁。”
林夏家中。
林丰收到来时有些傻眼,不似往日的安静,屋子里堪称沸反盈天,族中交好的长辈好友,再加上糕点坊中做工男子的妻主们,不论目的如何,眼下大半个村子的女人都来帮忙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有商有量的计划成亲的事。
“哈哈哈,怕是当年族长成亲都没你这份热闹劲儿。”林丰收笑道。
林夏无奈,村人帮忙张罗起来了,她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当甩手掌柜。
“云安如何?在你家里可还习惯?”林夏把人拉到一旁问道。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看福哥儿不慌不忙的,应该是没问题。”
“那就好。”林夏松了一口气,她依稀记得云安有些认床。
“夏姐儿,来看一下这个行不行?”院子里有人在叫。
“来了!”林夏回了一句,转头嘱咐林丰收,“村口春朗一会儿回来,她车上有席面要用的菜和肉,东西不少,山路不好走,你回头接应她一下。”
“成,交给我。”
忙忙碌碌间,十六到了。
寅时到了,一轮圆月高高的悬挂在天上,繁星点点,翠绿的树林随风舞动瑟瑟作响。
云安独坐在案桌前,手里拿着一卷书,津津有味的看着。
房门被推开,康哥儿端着喜服,走了进来,红色的喜服在烛光下隐隐闪烁着光点,像极了此时暗蓝色天空上的星河。
“哥,时辰差不多了,换喜服吧,一会儿便有人来盘发梳妆了。”
屋外簌簌的风声作响,门一开,烛火摇晃着,云安放下书,暗沉沉的眼眸在烛光下竟是意外的有几分温柔。
天再亮一些的时候,两个负责梳妆的男子来了,他们瞧着有些面生,是林夏在县里找的,据说手艺极好,两人对视一眼进屋给新郎梳妆。
“福哥儿,林丰收那儿说有紧要东西落下了,赶紧去山脚拿,她那儿实在忙的来不及送!”
屋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她隐在暗处,福哥儿瞧不清那人的模样,正在再问,不想那人已经不见了。
福哥儿有些奇怪,林丰收这人虽然憨,但大事上从不会出幺蛾子。
“外面黑漆漆的怎么去啊?”福哥儿有些愁。
“我去吧哥,你在这儿给云安哥帮忙。”康哥儿随意挽了个发髻,准备出门。
“等等”,正给云安梳头的男人笑了笑,“外面黑乎乎的,路都看不清,一个哥儿去实在叫人不放心,你们一块去吧,这儿有我们俩呢,肯定给你们装扮的妥妥儿的。”
“不必……”
“一起去吧”,云安转头说道,“两个人一起去,也有个照应,我这儿无妨,真要有事院子里还有林丰收的爹娘可以照应。”
康哥儿顿了顿,接触到云安黑沉沉的目光,点了点头。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了林夏和两个梳头的男子,原本轻松的氛围不知不觉间沉寂了下去,空气仿佛都在凝结。
身后两人对视一眼,一人道,“哥趁着会儿吃些东西才是,今儿事儿还多着,肚子里没些东西顶不下来的。”
“我们拿了些糕点,哥儿尝尝?”
云安垂下眸子,白皙的指尖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的,寂静的屋子里几乎没有声音,细微的声响便会被无限放大。
“好啊。”云安一句话,让身后仿佛被掐着脖子的两个男人总算松了口气。
男人拿进来的糕点极是精致,云安挑挑眉,“牛乳糕?”
“哥儿好眼力”,两个男人笑笑,急忙恭维,“这可是府城最时兴的糕点,用牛乳做的,既管饱对身体又是极好,哥儿吃上几块,这一天顶下来定是没有问题的。”
浓郁霸道的奶香味在鼻尖萦绕,连脂粉的味道都被冲散了。
云安捏了一块,玩味的笑了,“有的人喜欢给别人吃一些香味浓郁的东西,而自己却喜欢几乎没什么味道的糕点,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两个男人喃喃着,摇摇头。
白皙的手捏着糕点,在油灯下几乎透明,这村里的哥儿怎么生的如此白嫩?两人实在不解。
云安无趣的把糕点塞到嘴里,浓郁的奶香骤然炸开一般,熟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他想吐。
他尝了一块便不肯再为难自己了,半刻后,男子昏昏沉沉的趴伏在桌案上。
身后的男人见状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我以为他知道了,吓死我了。”一旁的男人甩着帕子坐下。
“接下来怎么办?”另一个男人似乎胆小些,再三确定桌旁的男子睡去后才终于坐下,“等着,那个哥儿不是说会有人来接应?”
“之前出去的双胞胎回来了可怎么办?”
“这个就不用咱们操心了,他们暂时回不来。”
“作孽啊!咱这干的叫什么事,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胆小的男人似乎有些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