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算了。
还是问问他在哪里买的吧,自己再买一个。
啊啊啊啊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祝语真忍不住揉乱自己的头发,自己跟自己悄悄发疯。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一扭头,背后一个圆乎乎毛绒绒的哆啦A梦吉祥物歪着头看着她。好大一只,圆头圆手圆身体,几乎有两米高。
虽然心情差,但是……哆啦A梦太可爱了!祝语真睁大眼睛问:“你好?怎么啦?”
哆啦A梦不说话,两只手都握住拳,伸到她眼前,手背朝上。
“你要我……选一只手?”
哆啦A梦点头。
祝语真随便选了一只手:“这个吧。”
哆啦A梦摇头。
祝语真忍不住笑了:“你要我选另一只?”
哆啦A梦点头。
祝语真:“……那干嘛要我选啊!你直接给我看不就可以了吗?”
哆啦A梦缓缓摊开要她选的那只手。
祝语真看见了自己的那个茉莉花发卡。
她吃惊地抬头。
哆啦A梦把自己另一只手也在她面前摊开。里面放了一颗薄荷糖。
祝语真怔了一瞬,轻轻拿起发卡和糖,仰头凝视眼前这只可爱的哆啦A梦。
它歪了下头,似乎在疑惑她在看什么。
祝语真突然飞速左右张望了一眼,飞快摘下哆啦A梦的头套。
里面果然是那张她意料之中的脸孔。
时聿飞黑发汗湿了,贴在脸颊上,微笑凝视着她。阳光在他眉眼间错落,如此跌宕。
祝语真赶紧再把头套给他戴回去,仰起脸看着哆啦A梦,忍不住笑,扑上去抱住玩偶圆乎乎的身体。
哆啦A梦把她揽在怀里,后退了一步,用圆手摸了摸她脑袋。
祝语真一连串,压低声音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啊?穿这个累不累,是不是很热啊?”
哆啦A梦闷在头套里没出声。
祝语真接着问:“要不要再逛一下?我刚刚看见电影社在放你的电影耶。”
哆啦A梦笨拙地牵起她的手。
说错了。
男朋友是大明星照样也可以牵着手光明正大地在学校里闲逛。
-
晚上,学校在操场上办露天的校庆文艺晚会,人气很高,原因是表演嘉宾里有一位现役女团爱豆。
祝语真坐在后排看表演,跟着人潮节奏挥舞荧光棒。
现场气氛像演唱会一样热烈,哪怕台上在□□歌,底下都是一片掌声欢呼声,只差开始蹦迪。祝语真也被这气氛感染了,在小爱豆出场唱跳时跟着一起欢呼,嗓子快喊劈叉。
眼前递来一瓶拧开的水。
祝语真扭头,光线昏暗,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他只歪歪戴着一顶鸭舌帽,遮住眉眼,静静凝视着她。
周围热闹,祝语真也像一滴水要融入水中那样,被感染得要沸腾起来。可是时聿飞却没有,他安安静静地站着,身处汹涌的人潮之中,竟然有种孤独寂寥感。
祝语真接过水猛喝了一口,静了一瞬,转过脸,小声问他:“你开心吗?”
“开心。”
“那你为什么……”她顿了下,小小声问,“你不看台上,看我?”
时聿飞笑了:“你说为什么?”
“我不知道啊。”
“因为你漂亮。”
“……台上可是女团门面。”
“你比她漂亮。”
祝语真有点脸热:“一个小时不见时老师就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他太沉静了,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祝语真想他估计觉得晚会没意思,牵住他的手,拉着他往外走。
“去哪儿?”
“不要问,跟我走。”
走出人声鼎沸的大操场,踏上水泥台阶,祝语真牵着他的手慢腾腾在路上晃荡。许多人与他们擦肩而过,许多人与他们并肩同路,他们踩过一盏一盏路灯的光影,头顶灯暖如橘,歌声与欢呼声犹在耳畔,祝语真却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所有人都往操场去,学校其他地方静悄悄的。
祝语真拉着时聿飞绕到老礼堂的侧门。
学校新建了大礼堂,老礼堂已经废弃好几年了。但因为校庆,今年又重修了一遍,恢复了旧日的光彩,白天戏剧社还在这里表演了几台剧目。
此时此刻,老礼堂没有亮灯,一片黑暗。祝语真推开侧门,把时聿飞拉进去,一起去到后台。
后台还放着许多戏剧社社员来不及收起的道具,遍地凌乱。因为没有开灯,祝语真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似乎是什么布料。
她小心翼翼地拉着时聿飞,从后台绕出去,走过演员通道,就是舞台。她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把他推到舞台中央:“你在这里等等我。”
时聿飞性格最好的一点是,他什么也不多问。
祝语真不放心,又摸了摸他的眼皮:“闭眼哦。”
他睫毛闪了闪,闭上眼睛。
祝语真蹬蹬蹬跑回后台,找到中控室按亮了舞台中央的一束追光。
随后找到自己放在角落的道具服装,飞快穿戴好,抱着剩下的道具皇冠,重新一步一步走回舞台中央。
时聿飞仍然闭着眼睛。
站在追光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