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语真偏过头,看见他单手捞过手机。
瞄见来电显示名字:
《金刀计》剧组-岑馥。
祝语真立刻挣开他,假笑着说:“哥哥,接啊。”
时聿飞先按了外放,才按下通话键。
那边,岑馥的声音温柔如水:“喂?阿聿,恭喜你新电影票房大获成功呀。我听说你们今天是在临州路演是吗?我正好也有个活动,现在在临州。”
祝语真保持礼貌微笑听着。
时聿飞:“……嗯。”
“那你现在有空吗?孙老师之前给我介绍过临州一家很好吃的餐厅,应该很符合你口味,好不容易来临州一次,想请你吃顿饭。可不可以赏个脸呀?”
祝语真抱胸,做口型:“有——空——呀。”
时聿飞:“我现在在酒店,下午还有路演。”
“这样……”对面岑馥的声音有些低落,但很快振奋起来,“你们剧组也在丽思卡尔顿吧?那我能不能来找你呀,顺便给你还个东西。”
祝语真用眼神无声地问:“……什么东西?”
对方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时聿飞再拒绝,会显得太不近人情。他简单说了句好,报了房间号码,电话挂断。
祝语真抱着抱枕,盘腿在沙发上坐下,笑眯眯:“时老师,你好像跟岑馥老师关系还挺好的啊。”
时聿飞:“……”
“给你还什么呀?金刀计都结束这么久了,你有什么东西落在她那里了吗?”祝语真越想越不对,忽然坐直身体,一把丢开抱枕,倾身过去拽住时聿飞衣领,压低声音,“时老师,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岑馥老师还一直惦记着还你?”
时聿飞解释:“可能是外套,之前路演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借给她了。”
“真是芳心纵火犯,一件外套还要岑馥老师亲自来送。”祝语真若无其事,“记忆力这么好,一下就回想起来了?印象挺深刻?”
她撒开手,光脚踩在地毯上,故作大方:“我回我自己房间了。不打扰你们同事叙旧。”
时聿飞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低头与他对视,正巧此时,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
祝语真立刻推推时聿飞:“去开门。”
她穿好鞋,把自己收拾齐整,抱着电脑坐得离沙发远远的,假装在认真工作。时聿飞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岑馥口罩帽子掩饰得特别齐整,见到他才摘下墨镜,温柔一笑:“阿聿。”
时聿飞让开,让她进门。
岑馥递给他一个袋子:“之前路演的时候你借我的外套,一直忘记还你。已经洗干净了。”
时聿飞点头,平淡说:“这点小事,不用亲自送。”
“但是我想,很巧定在一家酒店了,就想顺便来看看你。……咱们至少也算得上共患难的战友吧?”岑馥声音很柔软,摘下墨镜和口罩,往室内走。
祝语真听见岑馥温柔到要滴水的声音,应激一样脊背发毛,有点怪异,直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但表面上一点不显露,抱着笔记本还在噼里啪啦快速打字,哪怕岑馥走到客厅,她都没有抬头——装的。
倒是岑馥,看见客厅还有个人,有点惊愕。
她迟疑地转头看向时聿飞:“阿聿……这是?”
祝语真若无其事地抬头,想听时聿飞怎么介绍。
他很自然地说:“祝语真,《少女星》的原作和编剧。”顿了下说,“我女朋友。”
祝语真站起来礼貌和岑馥打招呼:“岑老师您好。我叫祝语真。”
《少女星》上映,她终于也能抬头挺胸毫不自卑地自我介绍了。
岑馥咬了下嘴唇:“你好,你……”
她善意地解释:“我在这里写剧本,有台词找时老师讨论。你们聊天需要我回避吗?”
岑馥脸色苍白:“不用……我、我就是来看一下、时老师。”
祝语真问:“那要喝点什么?要果汁吗?这里有芒果汁和猕猴桃汁,我去给你拿。”
岑馥眼睛眨了眨,望向时聿飞,小声说:“阿聿你不是芒果过敏吗?”顿了下,看向祝语真,“谢谢,我喝水就行。”
祝语真很贴心地去倒水,转身前回头看了时聿飞一眼。
不错啊时老师,跟人还真挺熟的,居然都知道你什么过敏原。
她倒了两杯水端出来,递到岑馥和时聿飞面前,回到原位坐下,背对着两人若无其事继续工作。
岑馥端着水杯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有些复杂:“阿聿,我以为网上那些传言……是为了电影宣传。原来不是吗?”
时聿飞看着她:“哪些传言?”
“就是你和……语真姐。”
祝语真耳朵竖起来,悄悄扭头瞟她一眼。
妹妹,你也没比我小多少。既然叫我姐,怎么不叫时聿飞哥啊!
时聿飞露出个浅浅的笑:“是真的。”
岑馥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咬了下嘴唇,垂头:“那挺好的。”
在《金刀计》剧组时,每次都是她主动找话题,和时聿飞的聊天才能继续下去。这一次也不例外,她虽然心里难堪,还是忍不住继续主动说,“阿聿我听说你下一部是任导的新戏是吗?”
时聿飞皱了下眉,淡淡说:“还没定。”
“……我看网上都说定的是你。”她抿了下唇,“毕竟你跟任老师关系那么好。你知道女角色有没有定下来呀?剧本到底讲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