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酿和春茶对视一眼,在心底回忆起她上次来的情景。
翩翩公子的形象瞬间跃然纸上,她赶忙摇摇头,看向成叔问:
“我记得你家对面不是家成衣铺子?怎么变成医馆了?难道是我糊涂记错了?”
成叔叹了口气,解释道:
“你没记错,之前确实是成衣铺子,但一个月前,那家铺子突然就关门转让了,不到三天,便开起了医馆。我看他们是诚心要和我家抢生意。”
松酿皱了皱眉,“那成叔可知对方什么来头?”
成叔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看得松酿一阵糊涂,干脆问道:
“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您还有心思在这打哑谜?”
成叔瞪她一眼,对她没大没小的样子向来看不惯。
“掌柜我倒是已经摸清了底细,只是不知道背后的东家。”
松酿略略思索片刻,神秘兮兮地看向成叔,“成叔,若是我帮你摸清对手的情况,你可否让你家大郎不娶我?”
“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过,倒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我要再加个条件。”
既然这松丫头对自家大郎无意,他也不想强求,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还能占个便宜,何乐不为?
“什么条件?”松酿拍拍手,一副随便你说的淡然姿态。
成叔似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将条件道了出来。
“你还要帮我把医馆的生意振兴起来,如此,我便答应不上门提亲。”
春茶忍不住替自家姑娘打抱不平,“成叔,你好歹是长辈,这样对我家姑娘,你还对得起老爷吗?”
成叔哂笑,搓着一双皱巴巴的老手,一言不发。
松酿拍了拍春茶,冲她摇摇头,而后,看向耷拉着眼皮的成叔。一声清脆果断的“成交”震得成叔一颤。
三人结伴向天成医馆走去,路上成叔将他知道的关于对面医馆的情况事无巨细地给松酿讲了一遍,生怕她记不住,还重复了好几遍。
松酿差点就要翻白眼,这成叔比他家老松要能絮叨。
不一会儿,便抵达了天成医馆。松酿立即向成叔告辞,把腿就朝对面奔去。
成叔望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感慨:“这松丫头,平时虽然疯疯癫癫的,关键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殊不知,松酿是为了逃避他的唠叨才跑得如此卖力。
松酿一路小跑,竟然忘了看招牌。
店里小厮刚要上前招呼她,却见她又退了出去,一时间不知道她到底是要进来还是不进来,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这位奇怪的客人。
“天长医馆”四个大字赫赫然镌刻在花雕门匾中,好不刺眼。
松酿怔了怔,扭头回望对面,又看了眼春茶,喃喃自语道:“天长医馆.....天成医馆,与天成医馆仅一字之差,你说这是巧合吗?”
春茶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松酿一挥手,两人再次走进医馆。
小厮立刻恭敬上前,一脸灿烂,笑问:“客官,抓药还是看病?小店药材一应俱全,医师也是个顶个的好。”
松酿环顾一圈,慢悠悠道:“抓药,按这份药方抓。”
说罢,从袖中掏出两张密密麻麻的纸,上面写满各种药材。
小厮接过,细细看了眼,惊讶道:“客官,这上面所有的药材您都要?”
松酿瞟他一眼,正色道:“怎么,不行?你不是说你们店药材一应俱全吗?”
小厮皱起眉头,朝掌柜投去求救的目光。
掌柜闻声而来,未语先笑,甚是和气,“这位客官有何需要?”
松酿看了眼小厮,故作沉默。小厮立即将手中的药方递给掌柜。
掌柜拿起扫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拱了拱手,虚心发问:“不知这副药方是治疗何种疾患?在下竟从未见过,而且这里的三种药甚为珍贵,纵是汴京最大的医馆也未必能凑齐。”
“治什么的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就问你们,这能不能抓齐?”
掌柜默了默,朝小厮说了什么。小厮听闻,急急朝后堂跑去。
掌柜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笑着说:“小店既然敢夸下海口,自是有几分底气。只是不知姑娘是否有底气?”
松酿挑挑眉,逼近掌柜,“怎么,你看不起我?”
掌柜赶忙摆手,笑面虎一般打着圆场:“岂敢岂敢,那姑娘随我来。”
松酿和春茶对视一眼,得意地扯了扯嘴角,把腿跟在掌柜身后,边走边问:“这家医馆我以前还没见过,怎么突然开起来了?”
“这个小人也不清楚,上头吩咐,我们便照做罢了。”
上头,果然这家医馆身后站着个大人物。
“不知是哪位大人,实力如此雄厚,短短时间便将这医馆经营得有声有色?”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面向的春茶,实则询问的掌柜。
掌柜顿了顿,“我家大人不喜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请姑娘见谅。”
松酿见掌柜不肯透露,便也不再提问。三人绕过回廊,很快便到了一间雅室。
“姑娘稍等。”说罢,掌柜便退了下去。
松酿朝春茶使了个眼色,春茶会意点头,跟在掌柜身后离去。
“是谁要龙血竭?”
春茶前脚刚走,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兴冲冲迈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