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书怡眼里流露出一丝失望来,她无奈地摇摇头,压低声音:“知雪,他成长环境就注定了,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教养、眼界,这种都是在骨子里的。”
“…”
见她不说话,徐书怡自以为说动她了,加倍努力地接着劝道:“再说了,他那种家庭培养出来的小孩,你看着他体面,不过就是长了副好皮囊,谁知道人品怎么样?”
“我比你了解他。”姜知雪面无表情地打算她。
徐书怡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说不听呢。”
姜知雪倒也无奈:“我又没跟他决裂,你指望我和你一起说他坏话啊?”
徐书怡张了张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侧过身子不搭理她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姜知雪微叹口气,心想,就算他俩能成,徐书怡这边也是个大坎。
耳边没了徐书怡的唠叨,她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闪过的一幕幕景色,她的手放到口袋里,碰到了什么东西。
“咦?”
姜知雪低头,看着那张——平安符。
是谢屿星给她的吗?
姜知雪眨了眨眼睛,眼眶忽然一酸。
他是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去给她求的平安符呢,求平安符的时候一定要虔诚啊。
不虔诚可是不灵的。
四年后的姜知雪,合上了图画本。
她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结束了这段回忆。自从搬来南城之后,她一直过得很忙碌,忙碌到都快自认为已经忘记了谢屿星。
她二十三岁了,把那段感情归结于一个青春期少女无处安放的情感需要寄托的产物,她其实也没那么喜欢谢屿星。
她现在很忙,不再是那个总是生机勃勃,遇到什么事情都能靠逃避来解决的姜知雪了。
打理家务,兼职赚钱,熬夜画设计图,处理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想念的或许不是谢屿星吧?而是那个没什么烦恼的,热忱的,十七八岁的自己。
姜知雪打了个呵欠,不再去想谢屿星。她这段时间要好好睡觉,准备设计赛的决赛,过两天还有个晚宴要去。?
都市篇:清醒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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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花孔雀
◎长得好看的男人不靠谱◎
另一边, 酒店的房间里。
谢屿星解了领带,看了眼腕表。
他还得工作。打开手机,把时弋发来的设计方案看一遍, 略一皱眉。
他一周前就和负责这次新品设计的B组开过会, 明确指出这版方案无论是设计语言还是艺术形象都过于平淡且毫无新意,改倒是改了,越改越四不像。
开电脑, 做ppt,把那版方案从头到尾分析一遍,和往年应季新品做对比, 预想好会议上会提出的问题。
做完这一切, 谢屿星仰躺到床上, 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来件事情来。
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 传来时弋的声音:“你有病是不是,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嘈杂的声音传过来, 谢屿星懒得拆穿他,把手机拿远了点。
“我问你个事儿。”谢屿星坐起来,语气里带上几分严肃的意味。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 说:“怎么突然这么正经,什么事啊,那版方案再烂你也不至于生气吧。”
“不是,”谢屿星犹豫了一下,“过两天DORIS老爷子孙女的生日宴,是不是在临溪市办?”
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话题。时弋一头雾水:“是啊, 怎么, 你要去凑热闹?”
顿了顿, 他好像明白了,接着说:“你是不是想去看老爷子这回设计的珠宝,业内到时候都能看到的,不用你特地跑一趟。”
谢屿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胡说八道起来:“老爷子都多少年没动笔画过设计稿了,我去看看新鲜的不行吗?”
“行行行,你到时候去门口自报家门看他们拦不拦你,”谢屿星的理由强行之中又透着一丝合理,时弋没话讲,“我去问问吧,看能不能拿张邀请函。”
“谢了。”
挂了电话,谢屿星起身走到窗边。
楼层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能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看着路灯的光点,穿梭的车流,他忽然有些恍惚。
香氛的淡香取代筒子楼的霉味。谢屿星摘掉耳钉和尾戒,唇角染上一抹笑。
相亲对象,亏她想的出来。
几天后。
阳光照进玻璃窗。
姜知雪趴在桌子上看往年DORIS设计赛的视频资料,DORIS决赛的形式是命题作文,现场会给每一位选手安排准备室,要求在四小时内完成一份设计稿。
谁也猜不到今年会出什么题。
姜知雪抓了一把头发,很好,影视剧里那些岁月静好地画稿的设计师形象可以说和她毫不沾边。
她一般戴副黑框眼镜,随便束个马尾辫,两桶泡面坐一天。
手机响起来,姜知雪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喂?”
顾岁岁火急火燎:“姜知雪!下午三点了,你有没有准备出门了?”
“来了来了,”姜知雪看了眼时间,关掉平板电脑,起来伸了个懒腰,“我换身衣服就出来。”
“行,我们四点半见。”
今天是DORIS集团千金的生日宴,封笔多年的集团前董事长亲自操刀为小孙女设计的珠宝也将在这次宴会上首次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