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意外。”
季元将?酒杯放回桌上,环视了眼周围,悄无声息摸上了后?腰那块硬物,“穆哥,你先带人?走。”
“自己小?心。”他打横抱起西装包着的女人?从后?门离开。
季元一把脱了身上的高?领毛衣,露出里面缠满绷带的上半身,过去敲了敲包间?的门,“顾老。”
包厢内传来老人?平稳的声音,“就按商穆说的来吧。”
商穆抱人?下楼,早有一辆车停在楼下,打开门把人?塞进去,关?上车门的瞬间?,一声剧烈的爆炸在酒吧内响起,此时他们?的车已经离开了西C-11。
失去意识的盛芫霏完全没被吵醒,脑袋枕在他腿上,主动?裹着西装缩了缩。
车开了将?近两个小?时,车窗外光影变幻,月色落在盛芫霏的脸上,像是覆上了层白净柔和的纱。
睡梦里她?很?不安稳,头好几次都要掉下去,商穆手掌托着她?的脸,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将?西装严实地?盖在她?身上。
车内灯光昏暗,道路两边连路灯都没有了。
商穆低头,手指拨开她?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又替她?揉了揉太阳穴,轻声叹息:“怀孕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才能说得出口。”
开车的司机问?了一句,“商先生,是去南坻吗?”
“嗯。”
南坻在西沪和云江的交界处,偏南。
从车上下来,盛芫霏莫名其妙醒了,挣扎着要自己走,商穆替她?披好西装,在身后?默默跟着,等她?进了房间?,没看到脚下阶梯,马上要一头栽倒在地?时,拦腰抱起。
“别动?了。”商穆低声道。
盛芫霏睁开了眼睛,眸子沁水雾蒙蒙的,“……这?是哪里?”
“南坻。”
把她?放在床上,商穆摸了下她?的脑袋,“想不想吐?”
“不想,甚至还能喝。”
商穆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她?喝酒从来不会吐,酒量还很?好。
是季元有心灌醉她?。
“睡觉。”商穆拉上被子。
房间?里的没开灯,只有落地?窗外透过的几丝光亮,他在床铺前站了会儿,刚准备离开,灯就被人?打开了。
盛芫霏很?安静地?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盯着她?一言不发。
过于明亮刺眼的白光,将?她?照得有时是勾人?的醉色美?人?,有时是朵脆弱得快要折断的花。
她?喃喃道:“你又要走了,是吗……”
商穆一顿,没有继续动?作。
两行清泪从她?脸颊滑落,哭起来的美?人?更是我见犹怜。
商穆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手指微动?,他刚要开口,她?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哭着喊:“妈妈!”
商穆的身体僵了一瞬,将?她?从自己身上拉开。
果?然,瞳孔还是失焦状态。
根本没醒,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商穆沉着脸将?她?按回床上,“你很?累了,睡觉。”
盛芫霏拽着他的衣领,“不睡。”
“睡。”
“不睡,我要喝水。”
商穆直起身:“我去给你倒。”
可等他回来时,盛芫霏已经盖上了被子,商穆挑眉,将?水杯放在床头,“还喝吗?”
“喝。”她?伸出手,手臂光滑,被子里早已经脱得干干净净,柔软性感的身体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商穆呼吸加重,握着杯子的指节用力到发白,硬生生移开了目光,“喝完了就早点?休息。”
可盛芫霏好像能看穿他身上的僵硬,不仅没喝水,反倒将?水杯碰倒了。
水全洒在被褥上,很?快出现一片极其明显的深色。
盛芫霏无辜地?看着这?一切,“被子湿了。”
商穆声音略微干哑,“换间?房。”
他翻出一块新的毯子,盖在她?身上,抱着她?离开房间?。
在经过外面走廊时,盛芫霏环住他的脖子,磨磨蹭蹭地?一路从喉结吻上他的嘴唇。
房间?到了,商穆却停在了门口,被迫接受她?黏糊又火热的吻。
抱着她?的手掌逐渐用力,商穆后?仰,警告道:“盛芫霏,别借着酒意乱来。”
盛芫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我没有啊。”
“你有。”
“我没有。”
商穆不再和她?进行这?种幼稚的游戏,抱着她?就要进去,却不想盛芫霏扒开了身上的毯子,使劲往他身上贴,抱着他的脖子哭哭啼啼起来,“我没有……我就是没有!”
越说越有种奔溃的趋势。
商穆不说话了,空气一片静默。
站在原地?,等她?缓过来。
毛毯一大半都掉在了半空中,商穆目光晦涩,视线一点?点?从她?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精致的面容因?为泪水染得眉眼通红,越凑近看,越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更是能发现她?的美?触目惊心。
盛芫霏被他定得睫毛闪个不停,又疑惑地?歪了下头。
本质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妖精。
还是个喜欢装无辜的。
他声音很?淡,“醉了就喜欢乱勾人??”
盛芫霏靠在他胸膛上,晃晃脑袋,“不是。”
他额头抵住她?的眉心,瞳孔里透着黑,“我是谁?”
盛芫霏认真的看着他:“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