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出门,不用穿裙子。”
鹿雪贺眼里又含了一泡泪。
慕岭南手上再次减轻了力道,嘴里却不依不饶:“不出门怎么去见你的那些野男人?”
嚯,气还没消。
“哪有野男人啊……我明明就有你一个。”
鹿雪贺不满地拿另一只脚踢他的小腿。
慕岭南冷哼一声,收起手擦了擦,将药箱放到一边:“不是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啊?”
鹿雪贺诧异地看向慕岭南。
慕岭南冷笑:“啊什么?你不是这么想的?”
大概是慕岭南的表情太过自然,鹿雪贺以为自己是做贼心虚想多了——
也是,草莓不认识慕岭南,更不会知道自己的老公是他呀。
所以怎么可能是草莓泄露了自己说过的话……
另一边,慕岭南转过身,悄悄松了口气。
好险,差点露馅。
泡面过了时间,已经变得有点软了。
慕岭南懒得重新泡,三两口就扒拉完了。
将桌子收拾完,他打开笔记本开始处理公务。
鹿雪贺眼睛不小心瞄到,似乎是在开远程会议。
她看了眼手机,已经快11点了。
慕岭南戴着耳机,听着会议上的回报,一边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水杯,却够了个空。
本打算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余光里,那个一直瘫在旁边不吱声的小人儿像只灵敏的耗子一般,倏地蹿了出去。
不一会儿,屁颠屁颠地端着一杯温水过来,讨好地递到慕岭南手边。
慕岭南斜眼瞟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接过了水。
屏幕那头汇报的员工听到了这一声,不明所以,还以为大Boss对自己的方案不满意,顿时头皮有点发麻。
“慕总,您是有什么别的见解吗?”
慕岭南将注意力重新拉回会议:“不,没有。你说的很好,继续。”
对面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会议持续了很久,慕岭南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间或提出一些疑问,或是下达一些决策。
鹿雪贺开始还乖乖地坐在一旁,一副要当他小秘书的样子,随时待命。
后来看他实在没工夫搭理自己,便也偷懒了,拿着手柄连了房间里的大屏电视,开始静音打游戏。
会议三点钟结束,慕岭南合上电脑,抬眼看时,鹿雪贺已经裹着薄毯窝在对面的沙发里睡着了。
手柄掉落在旁边的地毯上,大屏的游戏画面已经变灰,显示人物等待复活。
慕岭南揉了揉疲倦的眉心,起身过去捡起手柄。垂眸看着沙发上那人恬静的睡颜。
早先知道她去会所看各种男人搔首弄姿,还放言“家花没有野花香”时,感觉遭受背叛的愤怒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的无奈。
对任性,无情的她的无奈。
对除了生气毫无办法的自己的无奈。
慕岭南沉沉叹了口气。
他以前看那些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自己在家里只能怨天尤人的女人,觉得她们愚蠢可笑。
现在轮到自己身上,他才知道,一段感情有多难以割舍。
别说鹿雪贺只是去看看,就算哪天她真的……真的做了什么,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种可能,慕岭南忍不住又生气起来,看着某人睡得这么香,心里瞬间不平衡了。
他抬腿踢了踢鹿雪贺,把人弄醒,语气不耐烦道:
“去床上睡。”
鹿雪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
“唔?你回来了?”
慕岭南懒得搭理她,将手柄扔进她怀里,转身走了。
鹿雪贺拿起手柄,环视了一圈,才恍惚回想起自己在哪里。
她点了下复活按钮,将角色传送回神像,然后关电视下线。
“你会开完了?”
慕岭南拿杯子喝水。鹿雪贺跟过去问道。
慕岭南装没听见。
鹿雪贺贴在他后背上,搂住他的腰,又问了一遍,依然没得到回应。
她从他背后探出头来,看他的脸色:“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慕岭南冷哼了一声,转身挣开她的手臂。
鹿雪贺有点傻眼:“……你,你也太难哄了吧?”
慕岭南总算有反应了:“好哄的男人外面一大把,你去找好了。”
说完,他拿着睡衣,目不斜视地从鹿雪贺面前经过,进了浴室。
鹿雪贺有点气结。
这人……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浴室里不一会儿便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鹿雪贺忍不住贴在磨砂的玻璃门上,往里面看。
水声停了,慕岭南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像是加了混响,格外好听:
“出去。”
鹿雪贺赖着不走:
“说什么?听不见。”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鹿雪贺不明所以,拿手搭着眉毛上,努力睁大眼睛,想看个清楚。
模糊中,似乎是有个阴影靠近了。
在鹿雪贺反应过来之前,浴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唰得拉开,露出一副□□胸膛。
精壮的肌肉上,有零星的水滴滚落,实在是活色生香。
鹿雪贺难以控制地咽了下口水。
慕岭南看她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的胸,直接气笑了,大手一伸,直接盖住她的半张脸,将她往外面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