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运营一下自己的粉丝,想想日后怎么走好你自己的路吧,”傅斐要不是看在又路人的份上,恨不得直接冲着那傅澄啐上一口,她越走越快,说得口干舌燥,“可别和某些男艺人一样,未来爆出一点不雅照来,还得让我喊那人‘嫂嫂’。”
傅澄以为他足够的严于律己,驻足在原地,信誓旦旦地和他妹妹说,“我不会的。”
傅斐摇摇头,无奈叹气,她也不敢把话说得太过了,免得伤害了这个父母留下的傻子。
也是。
她哥这个年纪还没来得及开窍呢,怕是别的女人说话稍微含蓄一点他都听不懂呢。
她百无聊赖地望向她哥,却意外察觉了她哥脸上的忧心忡忡。
“反正不管你有没有对象,现在得和你哥报备一声。”
赵广安虽为人不错,也算广结善缘,刚刚烤肉钱不够也是问他在网上借的,但傅澄对这个妹夫人选并不满意,认为他的皮肤属实太黑了些,粉丝说什么“阳光小麦色”,那也不过是“美化之词”;而自己的妹妹继承了母亲的牛奶肌,在这太阳底下皮肤可以说是亮到发光——
要是这两人真走到一起,岂不是跟个黑白双煞一样?
这又怎会相配。
总而言之,一句话的事情,傅澄问了又问,“你说一声,不然我回去也不安心。”
傅斐真不知道她哥满脑子装的什么东西,就这样的家伙也能有粉丝,那她要女扮男装参加这比赛,吸粉能力不要比他强太多?
傅斐非得明说:“没有。”
得知了妹妹如此斩钉截铁的回答,傅澄终于松了一口气,这兄妹俩差不多就真到要散场的时候了。
小时候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厌恶还没来得及在这个青春期彻底消散,但两人也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他们接下来的人生里面临更多的是分离。
此时,傅澄见傅斐张大了嘴巴,神情又是如此怪异,还以为妹妹只不过是以搞怪对抗着离开哥哥时的不舍,直到他顺着傅斐的视线一齐望去——
那目光尽头,另一处的林荫道上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父母。
傅澄不可置信地又揉了揉眼睛。
直到确认无误那对走在人群里最最养眼的毫无牵挂和羁绊的情侣似的couple就是他的父母,他不知道父母正在说笑些什么,但他从未见过如此在大马路上喜笑颜开,流露出半分真性情的父亲。
而在过往,他的父亲从来就是一位不苟言笑、深藏不露,甚至说一旦接触就会让有些人不寒而颤的角色。
可他偏偏纵容着母亲的依偎,目光寸步不离地紧追着她。
傅澄再仔细辨认一番,而几米开外的保镖正是出自于他的家庭,他才愿意笃信,这一幕并非是幻想。
一旁错愕的傅斐依旧张开着嘴:“不都中年夫妻了吗?拿错剧本了吧?”
傅澄顿了顿,兴许是昨晚撞破的拥抱,让他有了几分心理准备,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通情达理几分,“或许,他们拿的本来就是先婚后爱的剧本吧。”
“先婚后爱?”傅斐纳闷,“这婚倒是结得早,这会儿爱来得会不会太晚了?”
“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傅澄弹了一下自己亲妹的脑壳儿,提醒道,“反正父母之间的事情你别掺合了。”
傅澄自认为他们这一辈人无论如何管不了父母,更何况,他的能力确实也未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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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街道,相隔不远处,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女就在附近的江漪还在回味着男人昨晚身体的僵硬。
她并没有明说,而是远远看见其他小情侣拥抱的时候,不由感慨了一声,“终归是我们老了。”
这话说得留有分寸,既不直接挑明,也道出了他们夫妻之间的真相。
傅司渭转身,站在鹅软石铺成的小道中央,那些奇形怪状的鹅软石在太阳的照射下每一枚都呈现出不同的漂亮光泽,仿佛男人随时都可以走在人生的T台上,属于万众瞩目的一部分。
然而他俯身,舍得从为他设定的天然T台上走下来,费尽心思,只为向她特意解释道,“我以为,我们原先不需要那些流程的。”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突然逐字逐句就说出了这玩意。
江漪想象不出一个男人在外突然和她说他们之间只做.爱,但没有前戏的可怕事实。
兴许是常年的矜持,令江漪面色微微转变,思及自己早已是三十好几的妇人,这才渐渐镇定下来。
很快,她有了新的感悟。
江漪心想,或许是傅司渭觉得身处外面,她也没有力证的办法,故而特意在这会儿说明。
这一段鹅软石铺成的石子路走起来微微有些脚疼。
她身体上短暂的疼痛演变成了言语上的不客气,她极快并且十分不信任地“哦”了一声。
然而,傅司渭却并没有满意她的答复,力图追求夫妻之间的另一种状态。
他似是也早已看穿了她那双尖头的高跟鞋并不舒坦,小心翼翼地托举起她一把,直至他们离开这一段磨人的小路,到达这条路的终点的时候才将她放下——
他托举自己的手纵竭力避免,无法真正绕开那敏感的地带。